,杏雨站在堂屋門口,挑起簾子,朝裡回稟,“侯爺回來了。”
徐曜走上臺階,問:“夫人回來了?”
“回來了。”
剛走到門口,魏昭急急地從裡屋走出來,未語先笑,“曜郎,你回來這麼早,宴席散了嗎?”
“沒散,我藉口有事先出來了。”
銅壺裡還有半下熱水,杏雨倒水,兌好水溫,魏昭帶著書香跟杏雨服侍徐曜洗漱。
徐曜看魏昭用右手給他挽袖子,把住她的手臂,“你別動手,讓她們來。”
杏雨趕緊替下魏昭,給徐曜挽袖子,這時,芙蓉和香茗回來,一進屋,看見杏雨服侍徐曜,二人一愣,香茗上前,無聲地把杏雨擠到一邊,熟練地把徐曜另一隻衣袖挽起。
芙蓉也不動聲色地替下書香,這兩人回來,書香和杏雨都靠後,書香不跟她們爭,反正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負責侍候夫人,杏雨更加不敢跟她們爭,二房這四個大丫鬟風頭無量,侯爺不在跟前,對小丫鬟們頤指氣使。
魏昭見狀,峨眉微蹙,徐曜洗漱完,杏雨極有眼色地端水盆出去倒水,沒回上房,平常侍候侯爺是芙蓉四個大丫鬟,二等丫鬟靠不了前,根本上房的門沒資格進,除了灑掃粗活,主子跟前不露臉。
魏昭實在看不上芙蓉和香茗,對二人說:“都下去吧!”
芙蓉和香茗退下去了,兩人走出房門,互看了一眼,夫人陪嫁的四個丫鬟,如今萱草受傷,秋月和秋楓不知去哪裡了,就剩下書香一個,夫人是有意提拔杏雨,平常不起眼的杏雨還想爬上來,兩人是容不得,就算獨幽出去了,空一個一等大丫鬟的缺,也輪不到杏雨,杏雨這小蹄子就會見縫插針,趁著二人不再,鑽空子。
五月,天氣晴和,正房南窗支開,院子裡的梧桐樹綠了,魏昭透過敞開的窗扇,看見芙蓉支使杏雨,香茗責罵杏雨什麼事沒做好,
書香悄聲說:“杏雨服侍了侯爺一回,芙蓉和香茗見天排擠杏雨。”
興伯快步走進院子,魏昭看見,對書香說:“興伯來了,你去門口迎迎。”
書香把興伯迎進屋,魏昭叫書香給興伯搬了把椅子坐下,興伯不敢壞了規矩,依舊站著,書香倒茶水,興伯接過喝了,趕路路上沒喝口水,抹抹嘴,說:“姑娘,瓷窯的事有眉目了。”
“太好了,興伯。”
“馬家家主賣柴窯,奴才看價錢公道,他著急脫手,奴才壓低價錢購買下來這孔窯,現成的窯工,就缺一個把頭。”
興伯從懷裡摸出一隻小碗,“這是馬家窯燒製的瓷器。”
魏昭接過小碗,衝著陽光仔細看,這隻白瓷碗,素面無裝飾,色白如玉,質薄如紙,細白瓷,用手叩之有金玉之聲,釉色很純淨。類似冰雪一般潔淨,從外觀上看色澤光潤明亮,
魏昭知道這種精細的白瓷,都是選用優質瓷土燒成,胎質堅實細膩,胎色潔白如雪,釉質瑩潤,有的薄如蛋殼,透明效能極好。
“不錯,興伯,我要一個最有經驗的把頭。”魏昭說。
“夫人,奴才打聽到有一個有經驗的把頭,沒人敢僱他,他開價太高。”這個把頭工錢高,周興做不了主。
魏昭知道窯柴燒具有很多不確定性,積釉、窯變,全靠窯工經驗判斷爐溫,所以一個有經驗的好把頭至關重要。
“興伯,只要他是一流的,工錢可以提,你跟這個人接觸一下,問問他的意思,最好能很快開工。”
“奴才這就去辦。”
周興走了兩步,想起,轉回來道:“夫人,金葵要回新北鎮,他們總待著也閒不住,叫我跟夫人說一聲。”
“興伯,跟金葵說,再等幾日,過幾日我找他有點事。”
“只有夫人說話他才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