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想起府里老僕,在後花園開了塊菜地種菜,如果早知道有今日,整個花園,府裡空地都種上菜,現在是來不及了,菜沒等長出來,吃不上了。
市場裡不景氣,有的人坐在哪裡嗮太陽,沒東西可賣,做生意的人自己都沒吃飽飯,無精打采不願動地方。
魏昭幾個人從市場裡出來,昔日繁華的街道比平常蕭條,繁茂的商街上開著最大一家浴堂,門前寥寥,老丁見狀說;“飯都吃不飽,沐浴消耗體力,都躺在家裡不動彈,省些糧食。”
魏昭看見有兩家米店開門,門前排著一條長龍,一人只限制賣二斤米,米平價,
“這個掌櫃的還有良心。”
魏昭一天天數著日子,一個月過去了,寒城日漸艱難。
大街上燕軍貼出的徵兵告示,守衛城池計程車兵每日都有傷亡,需要補充新兵,從戰事開始,軍隊一直在徵兵,寒城人口僅次於萱陽城,戰事慘烈,傷亡嚴重,這個時候當兵,下戰場的只有抬著下來。
可徵兵的地方擠著不少人,除了青壯年男丁外,還有未成年的和年過半百的,街上店鋪開著門,生意不景氣,沒幾個人進店鋪買東西,這一條街上唯有徵兵的地方人多,熱鬧。
萱草奇怪,問;“夫人,為何這幾日徵兵處人多了?”
“報名當兵的大多是青壯年,城裡一般家沒有口糧,當兵能一天三頓吃飽飯,省了家裡口糧。”
可見冒死當兵,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家裡斷炊,當兵還是條活路,不當兵只有等著餓死,既然怎樣都是死,死在戰場上軍隊補給家裡一袋糧食,沒白死。
這個撫卹陣亡將士的辦法是魏昭跟步將軍提議的,現在撫卹給銀兩,沒有任何用處,糧食比任何金銀珍貴。
魏昭邊走邊盤算,燕軍剩的糧食,頂多支撐半個月,半個月後城池不攻自破。
對身旁的老丁說;“府裡的糧食夠吃多少天?”
老丁賣弄起來,“沒打仗之前,奴才看城裡糧價漲,備了些存糧,關山帶著侍衛在軍營裡吃,府里加一塊就十幾個人,糧食夠吃三個月。”
徐曜派來的保護她的侍衛,跟關山幫燕軍守城,五百侍衛除了陣亡和傷亡如今剩下不到一半。
“留十天的糧食,剩下都給軍隊送去。”
燕軍半個月後斷糧,她留下十天的糧食。
“好,夫人,咱們餓點沒關係,將士們不能餓著打仗。”
老丁望著街道旁的一棵榆樹,嘆息,“這榆樹光禿禿的了,榆樹皮都被剝光吃了。”
萱草問;“榆樹皮怎麼吃?”
老丁說;“榆樹皮剝了,磨成粉,熬糊糊可充飢,這大概有的人家斷了頓,實在沒吃的,把榆樹皮剝下來煮著吃了。”
魏昭望著街兩旁所有的榆樹看不見一點綠色,才剛入夏,往前樹木枝葉繁茂,今年樹木光禿禿的了,差不多都被人剝光了。
走多了路,吃不飽沒氣力,魏昭道;“回吧!”
就連馬匹都有氣無力的,魏昭騎馬走這一路,長街上幾乎看不見幾頂轎子,馬車極少。
人吃不飽飯,還哪有力氣抬轎子,餓著肚子,沒事不出門。
桂嬤嬤坐在東間屋南炕上做被子,南窗開著,陽光照射進來,滿屋映得紅燦燦的。
萱草看被子針腳細密,說;“嬤嬤,現在還做這個勞什子幹什麼?”
桂嬤嬤沒抬頭,“等打完仗,你還要嫁人,到時現做哪裡來得及,我這待著沒事,先預備出來,省得到時抓瞎。”
萱草摸著大紅緞喜被,滿心喜悅地想,仗打完了,她就可以跟田大哥成親了。
老丁去找關山,帶人來拉糧食。
魏昭吩咐書香,“你把廚房白家的和田氏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