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她舅家,借這個機會回一趟外家,了卻魏昭的遺憾,彌補心中的內疚。
她取出一套梅子青茶具,欣賞著,底白胎,釉色均勻,青翠柔和,色澤透亮,沒有一點瑕疵,
這套是榆窯燒得最滿意的瓷器,魏昭小心收好,獻給舅父做壽禮,比旁的東西更令舅父高興。
看窗外日已西墜,徐曜沒回轉,對萱草說;“你到大門口看看,侯爺回府沒有,還是在前院書房。”
萱草答應一聲走了。
她把壽禮單子收起來。
不久,萱草跑回來,進門看見芙蓉在跟前,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魏昭抬頭,從窗扇看見徐曜走進院門,看萱草繃著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徐曜回來了,不方便問,暫時沒問。
魏昭快走到門口迎徐曜,徐曜心情不錯,問;“禮單寫好了?”
“寫好了。”
“我拿去,明日叫人置辦。”
親暱地拉著她的手,兩人進了房,魏昭幫他解開鶴敞,丫鬟備洗臉水,魏昭幫他挽袖子時,徐曜伸手把她頭上步搖扶了扶,兩人小動作親暱。
既然說開了,徐曜表態以後對自己好,魏昭做出回應,待徐曜比之前上心,人將心比心,兩人成親了,過一輩子,魏昭努力做好妻子分內的事。
晚膳擺上桌,魏昭把徐曜愛吃的菜挪到他那邊,看桌上共八個菜,有三道魚,溜魚片、炸魚段,清蒸魚,都是剃乾淨魚刺,一定是徐曜吩咐大廚房的。
徐曜坐在對面桌旁,魏昭朝他投去感激一撇,徐曜目光溫潤,囑咐,“細嚼慢嚥,吃太快對胃腸消化不好。”
吃飯時,徐曜叫書香給魏昭晾了一碗熱燙。
魏昭端碗喝湯,胃裡暖,心裡也是熱的,從記事起,病痛發作時她都咬牙挺著,從不哼一聲,她知道沒有懷抱可以撒嬌哭泣,沒有肩頭可以讓她靠,外家離得遠,偶爾見到外家人,對舅父舅母心懷敬畏,桂嬤嬤和書香、萱草都是下人,臨大事,都是她一個人做決斷,她肩頭揹負著責任,一群人拖家帶口跟著她,餬口生存,容不得她軟弱矯情。
一碗湯喝光了,淨手漱口。
魏昭拿出禮單給徐曜看,斟酌著說:“舅父的壽禮,我自己出錢置辦,侯爺養軍隊用錢的地方多,這一份壽禮從我嫁妝銀子裡出。”
徐曜從頭到尾看了一下單子,“不用我們出錢,錢從府裡公賬上出,侯府跟親戚禮尚往來,都走公賬,你就交給我辦,不用操心了。”
魏昭帶著書香和萱草翻箱子,準備出門要帶上的衣物,必備的藥品,日用品,路上往返滿打滿算要十日左右,跟徐曜商議在嚴家住兩日,外家有三四年沒回了。
收拾徐曜的衣物,徐曜坐在一旁看書,抬頭看見魏昭把出門要帶的東西準備好了,紅木箱子上擺著一疊中衣,下面是魏昭的,上面是自己的,摺疊工工整整,兩人的中衣她都擺在一起,這是不分彼此,合二為一了。
徐曜從腰間取下一塊羊脂佩玉,把佩玉一分而二,玉佩合成一塊,也可以拆開二塊,徐曜手裡拿著玉佩,招呼,“阿昭,你過來。”
魏昭挪到他身旁,徐曜把她腰間壓裙玉佩解下來,把他手裡的半塊玉佩換上,“一塊玉佩,分成兩塊,你我各一塊,走散了,人還能找回來。”
魏昭聽話任他給自己戴上,徐曜給她戴好,囑咐,“別弄丟了。”
“嗯。”魏昭答應一聲,用手摸玉佩,徐曜把另外半塊佩玉自己繫好,“這是我徐家祖傳之物,夫妻一人一半。”
魏昭突然覺得心安,好似塵埃落定,她有了家,還有他。
他是真心對她的,把祖傳之物給了她。
魏昭爬下地,從五斗櫥抽屜裡拿出一個匣子,開啟,裡面兩隻梅子青茶杯,是一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