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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哪裡吧,我一會喝。”
顧如約藏在袖子裡的手抖著,卻還極力保持平靜。
“夫人還是趁熱喝了,補藥涼了對身體不好。”
高笙不急不緩地勸說道。
也許這種事做多了,太監習以為常,沒多少同情憐憫之心。
顧如約心底悲憤,前世今生她唯一喜歡過的男人,對她沒有半分憐。
明知道不堪託付終身,還帶著一腔執念,試圖證明他對她終究會是不同的,她一直騙自己,今生是命運把她帶到他身邊,卻再也沒有辦法騙過自己的心。
臉一寸寸變白,最後血色褪盡,面色越發平靜,
“端過來吧!”極冷的聲音。
這碗湯藥終究還是要喝下去,既然躲不過,何不痛痛快快地喝了,省得高升為難,高升是蕭逸跟前紅人,開罪不得,不說破,還有一層窗戶紙,彼此免得尷尬。
高升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已經想好說辭,沒想到顧如約挺爽快,一點不矯情,急忙朝身後的太監說;“快端給夫人。”
太監上前,跪下,托盤舉過頭頂呈上,顧如約伸手,胸中酸澀難忍,指尖微微有點抖,緩緩地端起藥碗。
前世皇宮裡,帝王一時興起,臨幸的宮人,事後一句不留,一碗避子湯了事,帝王冷酷薄情。
顧如約不由可憐自己,就在昨晚,天地間她眼中只有他一個人,沒想到,一轉身,他對她卻如此對待,何等的冷漠絕情。
她清楚地知道喝不喝由不得自己,高升和太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等著回去交差。
拖延下去蕭逸也不會改變主意,哭鬧只能激怒蕭逸,連這一點體面都不會留給她,與其讓他們灌下去,不如保留一點可憐的尊嚴。
顧如約把藥碗送到嘴邊,高升和太監都不錯眼珠地盯著她,盯著她喝下去。
蕭逸真謹慎,生怕有疏漏,讓太監看著自己當面喝下去。
她一仰頭,一飲而盡,噹啷一聲,空碗擲在托盤裡。
高升嚇了一跳,他是如此精明之人,在皇宮裡多年,跟在晉王身邊,善於察言觀色,看見顧如約褪去血色的臉慘白,雙唇都泛著白,直覺眼前的女子心思通透,不作不鬧,也沒有為難下人。
略尷尬,少有的動了惻隱之心,“夫人歇著,老奴告退,夫人以後若有什麼事,儘管來找老奴,老奴若能幫上的絕不含糊。”
顧如約慘然一笑,“全賴公公照拂。”
高升帶著太監躬身退下。
沉香不知何時溜進來,端著一個攢盒,裡面裝著蜜餞,走到床前,“主子喝湯藥嘴苦,吃點甜東西。”
顧如約拿乾淨的手帕墊著捏起一塊蜜餞,放入口中,吃不出一點甜味,滿口澀澀地苦,一直蔓延到心底,漸至麻木。
自己像前世一樣,在蕭逸的心裡,卑賤如草芥。
蕭逸是冷面冷心之人,她依附他而生存,百般掙扎,結果還是一樣。
此時此刻,問自己的內心,當初的決定是否後悔,傾心以待的人,對自己不屑一顧。
沒有選擇,既然沒有選擇,也沒有退路,蕭逸就是自己唯一出路。
這條路,經過今早,她還有勇氣走下去嗎?
沉香在旁邊問;“主子吃了好幾顆蜜餞了,嘴裡還苦嗎?”
心苦,吃多少蜜餞都沒用,擺擺手,沉香蓋上攢盒蓋子,好奇地問:“補藥也苦?”
“藥哪有不苦的。”
宮裡的太監給侍寢的女子喝避子湯,駕輕就熟,晉王前腳剛走,避子湯就端來了,看來是早備好的,晉王身邊的人瞭解晉王。
對沉香說;“備水,我要沐浴。”
身體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