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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侍妾在王府地位低,病了請大夫都是恩典,大晚上的鬧得開府門,不知讓人怎樣厭煩。
桂香束手無策,眼看著主子熱度上去,連脖子都燒紅了,聽府裡的婆子們說過,發熱用酒搓。
後半夜,顧如約燒得厲害,桂香和沉香沒經過事,唬得沒主意,拿酒給顧如約擦身體。
直到天矇矇亮,顧如約身體的熱度稍退。
擁翠居里折騰了一整夜,天快亮時,桂香坐在椅子上歪著頭睡了,沉香趴在床邊,兩個丫鬟忙乎整晚。
顧如約輕輕一翻身,趴在床邊的沉香就醒了,迷迷糊糊,揉揉眼睛,“主子醒了。”
這時,兩人說話聲,驚動桂香,桂香也醒了,不好意思地說;“奴婢怎麼睡了。”
等王府府門開了,街上店鋪開門,顧如約對桂香說:“拿紙筆來,我寫個方子,叫青峰跑趟腿去藥鋪抓藥。”
顧如約撐著坐起來,寫了方子,桂香拿著藥方去前院找青峰。
沉香去領份例炭,回來只領了半簍次等炭,上等銀霜炭供給府裡王爺,側妃、庶妃們。
顧夫人得罪了良秀夫人,惹惱了晉王在王府傳遍了。
顧如約失了寵,府裡下人對擁翠居多有怠慢。
炭火盆已經熄滅了,顧如約病中冷,沉香倒掉碳灰,放上新領回來的炭,重新點燃火盆,好不容易燃著了,次等炭冒煙,床上的顧如約劇烈地咳嗽起來。
沉香急忙奔過去,“主子。”
替顧如約拍背,顧如約擺手,“把火盆端出去。”
沉香急忙把火盆端到外間,新發下的炭都是碎塊,主子病著,不敢在臥房裡生火盆,怕冒煙嗆著主子。
過了好一會,屋裡顧如約的咳嗽聲稍緩。
沉香只好灌了湯婆子給主子放在腳底下,冷了重新換熱水。
桂香回來,沉香看她兩手空空,這麼快就回來,問:“藥呢?”
桂香愁眉苦臉,“上頭知道咱們託青峰私自買藥,青峰被常管家罰了,沒人敢偷著給內宅女眷買藥。”
顧如約聽見,說;“算了,反正也死不了。”
晉王府主要的房屋底下建有地龍,顧如約住的三間屋不是正房,沒有地龍,冬季全靠火盆取暖。
不生火,屋裡陰冷潮溼,顧如約的病不見起色,到了下午,又開始發起熱來。
沉香和桂香乾著急,沒有辦法,沉香對桂香說;“你守著主子,我去回姬側妃請大夫。”
顧如約闔眼搖頭,“要過年了,府裡繁忙,別去討人厭了,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裡有數。”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沉香揹著主子去西院,站在上房門口,等著丫鬟進去回。
一會兒,側妃房中的大丫鬟出來,拉著沉香離開門口,到一側廊下,小聲說;“我家側妃自前幾日的一場病,身體一直很虛弱,平常府裡的事務,不著緊的不敢回,側妃剛睡了,幾日晚上沒睡好,不敢驚動。”
“側妃睡了,我在這裡等。”沉香道。
大丫鬟說:“我勸妹妹還是回吧,側妃說不準什麼時辰醒,府裡有多少重要的事等著辦…”
沉香著急說;“實在是我家主子病得厲害,不敢耽誤。”
大丫鬟目光閃了閃,“那妹妹就等著,屋裡離不開人,我先進去了。”
一掀門簾,丫鬟進了屋。
姬側妃靠在秋香緞軟枕上,一個丫鬟舉著銅鏡,姬側妃左右照照,滿意地說;“你梳頭的功夫越來越好,這個新式樣的髮髻我喜歡。”
大丫鬟走到跟前,低聲說:“顧夫人屋裡的沉香在門外等著,說她家夫人病了,要回側妃請大夫,奴婢說側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