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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如約跟柳夫人並肩而行。
柳夫人說:“沒想到妹妹通曉幻術。”
顧如約笑道;“實話跟姐姐說,妹妹哪裡通曉什麼幻術,不過跟人學了一兩招而已,蒙人的,倒是姐姐實乃才女。”
“不瞞妹妹說,姐姐自小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可到了王府,這些全無用處。”
夜風中,柳輕羅溫柔的聲音帶著些許落寞,柳輕羅清高,內心是驕傲的。
不知是否喝酒的緣故,柳輕羅平常心性淡然,也許月色蒼白,太過淒涼,觸景生情,感懷自己的境遇,鬱郁不得志。
其實平靜的外表下,那個女人不期望得到那個至高無上尊貴的男人的眷顧。
“姐姐別妄自菲薄,我若是男子,定然喜歡姐姐。”
“妹妹真會說話,倒是妹妹讓姐姐佩服得緊。”
柳輕羅是聰明人,心思通透。
到了蘭林院的門口,兩人分道揚鑣。
柳輕羅跟丫鬟海棠沿著迴廊往明間走,無端悵然,
海棠小聲說;“顧夫人沒什麼才藝,把殿下哄得挺高興。”
“你看走眼了。”
柳輕淡淡地說,最初進王府時躊躇滿志,自信心滿滿,兩年過去,一點點消磨,僅存不甘心。
年復一年,源源不斷有新人進王府,希望越來越渺茫。
桂香提著宮燈,沉香攙扶著顧如約,餘興未盡,“主子會幻術,那以後咱們不愁沒有銀子使,我們豈不是發大財了。”
沉香個性純良,頭腦簡單。
夜晚起風了,顧如約合上斗篷,“如果你家主子有這樣的本事,我們還用過寒酸的日子嗎?連備一份體面的壽禮都困難。��
“那主子的幻術是騙人的?”桂香提燈照著顧如約腳下的路。
“幻術是用一定的技巧,有點技術性。”
前世在宮裡閒著沒事,跟她同樣被冷落的一個低等嬪妃會幻術,顧如約跟她學了幾樣,能糊人的。
沉香咳聲嘆氣,“奴婢白高興一場。”
屋裡沒人,走時炭火盆裡桂香壓了炭,早熄滅了,屋裡溫度低,到處冰涼。
銅爐上坐著一壺水,溫的沒有涼透,桂香拿盆倒水,顧如約卸妝洗漱後,鑽進被裡。
走時桂香鋪了床,腳底下放了湯婆子,被窩裡暖和。
桂香倒水回來,犯愁說;“這個冬天可怎麼過?”
“炭會有的。”顧如約闔眼,迷迷糊糊地說。
次日天陰,顧如約昨晚宴席吃停了食,早起喝了一碗清粥,午膳沒吃東西。
前殿書房裡,火盆裡炭噼啪作響,蕭逸倚在榻上,手裡握著幾枚銅錢。
高升說;“今日殿下在宮裡陪太后茹素,奴才傳大廚房給殿下送點可口的吃食?”
“不必了,本王不想吃,素齋挺好。”
高升看一眼晉王手裡的銅錢,“殿下壽日年年都差不多,今年有顧夫人,還有幾分新鮮趣味,沒想到顧夫人還會幻術,奴才琢磨四枚銅錢,在這麼多人眼皮底下竟變成五枚銅錢,蹊蹺。”
蕭逸把手裡的四枚銅錢擺在桌上,同顧如約一樣的動作又做了一遍,高升盯著桌面,反覆一次,桌上變成五枚銅錢。
高升驚喜,“殿下想出來了。”
“這小小的騙人把戲,本王都不能拆穿,豈不是顯得本王太沒用了。”
說吧,起身朝外走,高升問:“殿下去哪裡?”
“擁翠居。”
高升急忙取了氅衣,追出去。
沉香去廚房取回晚膳,從提盒裡取出一盤炒豆芽,一盤醋溜白菜,還有一小罐姬松茸竹蓀菌菇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