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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府裡的哪位姬妾,風光還是失意,她都與人為善,又誰知今日落魄,它日不能捲土重來,世事難料,柳輕羅待人和氣,又心細如髮,府里人緣不錯。
丫鬟又說:“良秀夫人一直關著,屋裡的丫鬟託了門路,分到別處,也不知道殿下何時把她放出來。”
柳輕羅放下針線,“走,我們去看看,畢竟相處幾個月。”
丫鬟不解,夫人為何要去看胡良秀,胡良秀得寵之時,眼睛長在腦瓜頂上,如今落難,沒有跟著眾人落井下石,已經算厚道。
胡良秀被軟禁在王府後面的倒座房裡,柳輕羅去時,侍候胡良秀的兩個婆子曾經得過柳夫人的好處,看見柳夫人前來,上趕著問好,“奴婢給夫人請安,夫人怎麼到這裡來了?”
柳輕羅看著倒座一間關著胡良秀的屋子,“我想看看胡夫人。”
一個婆子賠笑說;“裡面醃膩,夫人仔細弄髒了衣裳。”
“無妨,開啟門”
婆子取出腰間的鑰匙,開啟房門上的鎖。
推開門,朝裡道;“柳夫人來看你。”
連聲夫人都不稱呼。
倒座是王府做倉庫的地方,如今的胡良秀的地位非當初可比,一落千丈。
柳輕羅走進去,倒座的小窗射入一縷陽光,光線有點暗,屋裡簡陋,看見胡良秀坐在炕上,雲鬢散亂,形容狼狽,反正晉王是不會來了,她曾經幻想晉王消了氣,能重新復寵,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死了心。
看見柳輕羅,胡良秀苦笑一下,“我這裡沒地方坐,夫人委屈了。”
柳夫人看她形容憔悴,臉上肌膚失去光澤,心裡感嘆,不久前還是嬌豔如花,短短時日就枯萎了。
屋裡到處是塵土,她也沒坐,柔聲說:“你我姐妹一場,我來看看妹妹,妹妹有什麼需要,我能幫上忙的,儘管同我開口。”
胡良秀扯了扯衣裙的褶皺,“夫人是府裡第一個來看我的人,謝謝夫人的善念。”
同病相憐,柳夫人心想,顧如約有一句話說得對,自己跟她有何區別,只不過自己的住處比她好一些,既然來了,總要說幾句寬慰的話,“妹妹也別自暴自棄,殿下曾經那麼喜歡妹妹,說不定不久妹妹就能重獲獨寵。”
胡良秀關這些日子,似乎想明白一些東西,聽了柳夫人的話,表情諷刺,“不瞞夫人說,我何曾真正得寵過,我要說我是現在還是完璧之身,夫人可能不信吧?”
柳輕羅倒真是愣了,看著胡良秀,這種境遇下,胡良秀沒必要撒謊騙自己。
晉王姬妾成群,外間人盛傳晉王好色風流,柳輕羅此刻卻不這麼認為,晉王蕭逸潔身自好。
胡良秀看她驚訝,自嘲地說;“是我自己糊塗。”
柳輕羅從屋裡出來,抬頭望著天空,太陽晃眼,驅散屋裡帶出來的陰暗。
跟著她的海棠小聲說;“沒想到良秀夫人還是女兒身,當時看著晉王很寵她。”
柳輕羅低聲道:“晉王寵胡良秀看來是做做樣子,是她自己不聰明,如果安分守己,一生還可以平安度過。”
可又有誰甘心。
丫鬟道;“府裡兩位庶妃的屋裡,聽說殿下也鮮少去。”
柳輕羅心想,晉王的好色王爺,擔了虛名。
蕭逸回到寢殿,貼身太監說;“方才顧側妃來了,給殿下送雞湯,還熱乎著,奴才拿來殿下用點?”
“拿來吧!”
蕭逸靠在榻上,太監端來一罐湯,拿個小碗,盛出來一碗湯,雙手呈上。
蕭逸接過,看湯色清淡,不油膩,舀了一勺,嚐了一口,味道鮮美,把一小碗雞湯喝了。
問:“顧氏幾時來的,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