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約看看天,傍晚的這場雨,黏黏膩膩,一時半刻不能停歇,道:“傘還是公子拿著吧,我們先到亭子裡避避雨,雨停了再走。”
不等容安說話,她撩裙從傘下跑了出去,朝身後的容安揮揮手。
沉香追上主子。
容安看靈巧的身影,消失在細細密密的雨中。
蘭林院裡,柳輕羅拿繡花針的手頓住,望一眼窗外,道;“雨從昨晚下,總算見了太陽了。”
地上的大丫鬟說;“聽說上元節晉王殿下帶顧側妃登上皇城觀燈,過年這陣子,奴婢留意晉王殿下跟前的太監頻頻來給擁翠居送東西,奴婢看晉王殿下寵顧側妃的比前陣子的良秀夫人還甚。”
銀針在陽光下一閃,柳輕羅優雅地揚起手,把絲線扯起來,淡淡地說:“顧側妃怎能拿胡氏作比,你這些話不妥。”
丫鬟偷著伸了下舌頭,“奴婢造次了。”湊近小聲紅著臉說:“奴婢聽說,晉王殿下到顧側妃的屋裡,後半夜還有動靜……”
柳夫人用銀牙咬斷絲線,說;“把我去歲做的皮袍子找出來,給顧側妃送過去。”
丫鬟說;“夫人去歲做的皮袍子夏天拿出來晾曬,收起來了,好像壓在箱子底下了。”
柳輕羅進府兩年,住在偏僻的地方,一年裡見晉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跟顧如約的關係不能斷,這也是她唯一的指望。
柳輕羅出身商戶人家,手頭寬綽,在晉王府的日子不難過,可一個女人名義上是庶妃,別說子嗣,三年未承雨露,想長久在王府立足,晉王微薄的恩寵,對她至關重要。
剛進府時的躊躇滿志,現在迫於形勢,柳輕羅不能不尋找出路,平素出手大方,小恩小惠,收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