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上床, 要從徐曜腳底下爬過去, 左臂不敢吃力, 徐曜伸手把她抱過去, 放在床裡側。
徐曜揮袖, 燈盞熄了。
徐曜伸臂摟過她, “回萱陽後, 給子初請個師傅, 這個師傅要好好選選。”
魏昭枕著他手臂,“子初很聰明,文武師傅都要請。”
徐曜道;“騎馬射箭,我先教他。”
涉及子初,魏昭才難得多說兩句。
魏昭身體弱,一會便睡著了。
藉著窗外照進的月光,徐曜看著枕著他手臂的人,眉心微蹙,呼吸都是細弱的,把薄單往上拉了拉,蓋住她削肩。
次日,一行人趕路,徐曜看魏昭身邊沒人侍候,命帶上五妹和玉花,五妹和玉花很高興,她們被家人賣掉了,前途未卜,現在能跟在夫人身邊,侍候夫人,也算有個好去處,夫人對下人很和氣,不是凌虐丫鬟的刻薄之人。
魏昭跟步子初乘前一輛馬車,五妹和玉花乘坐後一輛馬車。
浩浩蕩蕩的隊伍沿著通往萱陽城的官道行進。
黃昏時,夕陽金色的光籠罩著四周田野山巒,步子初從馬車裡探出頭,“義母,前方那座很高的城池就是萱陽城嗎?”
“這就是萱陽城,子初,我們到家了。”魏昭朝前方看去。
這時,周興騎馬到馬車旁,“夫人,奴才去馬家窯看看。”
魏昭看周興自桂嬤嬤去後,兩鬢染了霜,“興伯,別去馬家窯了,馬家窯我另外找人打理,興伯你有了年紀,以後在府裡養著。”
“夫人,奴才忙活慣了,閒不住,奴才身板還結實,夫人放心。”周興道。
魏昭轉念一想,桂嬤嬤沒了,興伯有點事忙,分散精力,避免過於悲傷。
招呼常安,“你陪興伯去馬家窯,照顧好興伯。”
常安道;“夫人放心,奴才一定照顧好周叔。”
兩人從岔道朝馬家窯方向下去了。
馬車進了城門,前面武士開道,旌旗招展,上面斗大一個燕字,經過萱陽街道,沿街百姓夾道迎接燕侯得勝回來,步子初小孩子,趴在視窗瞧著熱鬧,“義母,萱陽城的人很擁護我義父。”
“你義父英明睿智,把我北安州治理得富庶、強盛,深受百姓愛戴。”
豈止是萱陽城,整個北安州,都擁護徐曜,軍隊官兵肯跟隨徐曜,出生入死,就像步將軍,寧死不降,實際上,徐曜現在已經被朝廷定為謀逆之臣,跟著徐曜的人,都是反叛朝廷,犯了誅滅九族的重罪。
她的夫君心裡不只裝著她,裝著整個北安州,整個燕軍,因此她理解他,不怪他,徐曜在她心中仍是蓋世豪傑,有一統天下氣魄和胸襟。
如果當初不要桂嬤嬤跟著她去,如果把書香留下看家,現在該有多好,她也可以為徐曜的勝利喜悅,而不是現在的心境。
車馬沿著街道緩緩行進,魏昭看著車外百姓沿街歡呼,群情激昂,這是徐曜的老家,大本營,不能丟失,他即使戰敗,還能從這裡東山再起。
那麼魏昭所做的就有意義,徐曜有個穩固的後方,可以放手一搏,如果戰事失利,他後退也有容身落腳之地。
徐府府門大開,四爺徐詢帶領徐府男丁站在府門外迎接徐曜的車駕。
魏昭的馬車直接駛入侯府,她從窗子裡看見徐詢,徐詢躬身一揖,“二嫂。”
徐詢被遼軍抓住,魏昭讓孔騰給了他一包藥,孔騰回來說,給四爺的藥送到了,後來張俊沒押著四爺徐詢到兩軍陣前威脅魏昭,魏昭猜測徐詢服了藥,張俊也沒在營前挑起徐詢的人頭,魏昭只是堵一把,徐詢能不能活命,靠自己運氣,現在看來徐詢運氣不差,雖然她不知道徐詢是怎樣活下來,回到徐侯府,心裡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