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系在爺身上,自然受不了爺有別的女人。”桂嬤嬤嘆口氣,“奴婢勸過小姐,可小姐死心眼,奴婢多一句嘴,爺不管有多少女人,但像小姐這樣真心對爺,不能再有。”
魏廉神色黯然,良久沒說話,當年的放手,那個人就再也回不來了。
魏廉惆悵,“她還好嗎?”
“好。”
燈下,桂嬤嬤一絲欣慰的笑容。
魏廉心裡五味雜陳,自己現在一妻二妾一通房,兩兒兩女,還時常感到孤獨。
“昭兒她也怨我這個父親是嗎?”
魏廉不敢看女兒那張臉,太像她了。他恨她,更恨自己。
桂嬤嬤淡淡地語氣,“昭姐離開魏府時還小,不記得府裡的人和事,甚少提起。”
不是甚少提起,而是魏昭從來不問,她病重躺在床上,只叫嬤嬤,桂嬤嬤想起那個小人兒就心酸。
魏廉呆坐不知多久,站起身,緩緩地朝門外走去。
走出堂屋,魏廉剛下臺階,看見魏昭的身影,走進小跨院,父女走了個碰頭,魏昭走到跟前,退過一旁,給魏廉讓路,恭敬但疏離地叫了聲,“父親。”
魏廉站住,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這個女兒跟他之間太陌生,他不瞭解她,頓了下,“你不久就要出嫁了,你舅父哪裡告訴了嗎?”
“我派人告訴舅父了。”
魏昭平淡地說。
“你舅父說什麼了嗎?對你的親事可滿意?”
魏廉看著她問。
“沒說什麼?”
魏家嫁女,嚴家人能說什麼,魏嚴兩家早已斷了關係,父親想說什麼。
“聽桂嬤嬤說,你吃了一些苦,你小時候哮喘之疾,現在還時常犯嗎?”
“九年前,我遇見一個江湖郎中,他看我可憐,給我開了幾副藥,吃了後再也沒犯過。”
魏廉突然看她的眼神變了,“這麼說進府時你是假裝病弱?”
“是。”
回答沒有半分遲疑。
魏廉便有些惱,冷笑,“原來老太太都被你愚弄了,你裝神弄鬼的又是何居心?”
魏昭看著這個所謂父親,微微一笑,“父親問我是何居心,先問問父親和老太太接我回府是何居心,我不裝神弄鬼,現在早成了燕侯妾室。”
魏廉心一堵,父女間沒有信任,也沒什麼父女情,有的只有利益和算計。
老太太的意思魏家三個未出閣的姑娘,憑燕侯挑那個做妾,三個魏家女,以魏昭最為出挑,但魏昭做燕侯正妻確實不夠資格,他忍不住問;“燕侯聘你為妻,也是你背後使了什麼手段?”
魏昭嗤笑一聲,“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父親太抬舉我了,至於燕侯是什麼想法,我卻是不知,我本來沒想過嫁入侯府。”
她明明有祖母和父親說自己是孤女,魏廉忍不住心底的怒意,“孤女?你把我這個父親置於何地?你還當我是你父親嗎?”
“你生下我。”僅此而已。
父女間成了陌路人,魏廉苦笑,“你真像你母親。”
魏昭神情淡淡的,“不然我也活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