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重施,可她一哭,陸詢便半分也不疑了。
“誰要殺你?我若有殺你之心,就讓老天爺罰我客死他鄉,不得好死。”陸詢一邊出言安撫這膽小多思的姑娘,一邊去提她的裙襬,想看看她的腿傷勢如何。
只是他的手才伸過去,就被柳玉珠一巴掌拍開了,啪的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山路上十分突兀。
兩人都怔住了。
柳玉珠頭垂得更低。
陸詢摸了摸自己發熱的手背,笑了,看著她道:“力氣這麼大,看來摔得不重。”
柳玉珠不吭聲。
“能自己走下山嗎?”陸詢問。
柳玉珠心中一鬆,點點頭。
陸詢摸了摸她的頭:“那就是真沒摔傷了,既然如此,隨我上山籤文書去。”
柳玉珠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陸詢:“莫非私契的事,你想反悔?”
柳玉珠不敢,只是不服氣:“這裡也可以籤,為何非要上山?”
陸詢道:“山上有一涼亭,我已在亭中備好了筆墨紙硯,私契是我草擬,但如果你對上面的條款有意見,你我可以商議修正,還是說,無論我寫了什麼,你都願意簽字畫押?若是如此,你在這裡等候,我去取文書下來,你按個手印足矣。”
柳玉珠瞬間動搖了,原來她還有修改條款的資格。
可她還是小聲抱怨了一句:“你怎麼不早說清楚?”
陸詢笑:“好,都是我的錯。”
那聲音帶著一絲寵溺,柳玉珠很不習慣,站起來,拍拍裙子上的土,準備繼續往上走。
陸詢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柳玉珠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山路陡峭,我揹你上去,免得你繼續摔跤,下次未必有這次的好運氣。”
柳玉珠想也不想地拒絕:“不用,我……”
陸詢突然將她拉到懷裡,柳玉珠重重地撞到他胸口,剛要抬頭,陸詢低沉的聲音近距離地傳到了她耳中:“私契生效後,你當對我言聽計從,類似這種事,你該趁早習慣。”
柳玉珠被他溫熱的呼吸吹得渾身發軟。
他很喜歡她的耳垂,因為發現她最受不了被他親耳朵,那三晚他總是這樣誘她配合。
思緒一偏,等柳玉珠回過神來,她已經被陸詢背到了背上。
當他開始拾級而上,柳玉珠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看似溫雅文弱的外表下隱藏的強健體魄。
突然,他晃了一下。
柳玉珠趕緊抱住他的脖子,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唯恐掉下去。
於是,陸詢就再也沒有晃過了。
柳玉珠心有餘悸,提防地觀察他的腳下。
過了一會兒,陸詢忽然問她:“你說想要一個願意伺候你的如意郎君,我現在這樣,算不算伺候你?”
柳玉珠看向山間:“大人偷聽就算了,何必又來揶揄我。”
陸詢:“怎麼叫揶揄,我早就說過,我會給你一個名分,是你做了虧心事,跑了。”
柳玉珠被他提醒,倒是記起來了。
第三晚入睡之前,陸詢的確抱著她說,會給她一個名分。
可柳玉珠連話都不想接。
那時候,他們都以為走完試婚這一步,陸詢與公主的婚事會順順利利,陸詢會做駙馬,那做了駙馬的陸詢,能給她什麼名分?妾室還是通房?無論哪個,都得徵詢公主的同意,陸詢真去公主面前討要她,公主能不妒嗎?
那簡直是在害她。
“民女身份卑賤,不敢高攀。”柳玉珠敷衍道。
陸詢道:“舊事不提,且說現在,你乃良民,與我做妾足矣。”
柳玉珠身子一僵:“大人想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