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去迎,我們這群小嘍囉不用跟著去,在衙門等著拜見就行了。”
柳玉珠恭維道:“你還算小嘍囉?咱們縣這麼太平,靠的全是你這捕頭呢。”
雷捕頭朗聲大笑,笑夠了擺擺手:“當不得當不得,我只會奉命抓人,鬧出案子還得靠諸位大人們。”
柳玉珠想起什麼,輕聲感慨:“知縣在京城只算芝麻小官,到了地方卻掌管一縣百姓的生死,前面的宋知縣高風亮節,愛護我等百姓,這位新來的,不知是什麼性情。”
她一邊搖著團扇,一邊朝雷捕頭看來,黛眉微結清愁,彷彿擔心新知縣會找小民的麻煩。
雷捕頭馬上道:“性情咱是不知,只聽縣丞他們提起過,新任知縣姓陸,是京城永安侯府的公子,你在京城待過幾年,可聽說過永安侯府陸氏?”
柳玉珠心頭一跳。
永安侯府,她何止聽說過,還在侯府裡住過三晚,與那人同床而眠。
面上露笑,她對雷捕頭解釋道:“有所耳聞,只是永安侯府有三位年輕公子,不知咱們知縣是哪一位。”
這個雷捕頭就不知道了。
“行了,我得去衙門了,今日我肯定會見到知縣,晚上再來跟你細聊。”雷捕頭放下一把銅板,戀戀不捨地看眼柳玉珠,大步離去。
柳玉珠看著他的背影,外人還當她不捨雷捕頭,實則她目光迷離,思緒早不知飄到了什麼地方。
侯府兩房共三位公子,兩嫡一庶,以那人嫡長子的身份,定不是他。
甘泉縣外。
將近午時,趙縣丞、錢主簿率領本縣大小官員,早早在這裡候著新知縣了。
雖是八月,地處江南的甘泉縣晌午依然酷熱,一眾人餓著肚子滿頭大汗翹首以待,好不難熬。
終於,官路遠處,出現了一輛烏蓋馬車,看規制,車主身份必然不俗。
“這是陸大人的車駕吧?”
“應該是了,快快站好,別在大人面前失了禮數。”
陸詢可不是普通的知縣,他的侯府公子出身,比尋常知縣還值得地方官員巴結逢迎。
趙縣丞看過調任文書,知曉的稍微多一點,新知縣陸詢不但是世家公子,還是去年的新科狀元,只是堂堂狀元郎為何不繼續在翰林院任職反而來了他們這個小小的甘泉縣,其中內情趙縣丞就不得而知了。
謹慎起見,趙縣丞已經給一位在京城為官的昔日同窗去了信,能打聽到多少是多少,以免無意間說錯話冒犯了陸詢。
馬蹄噠噠,很快,馬車就停在了眾人面前。
左右車轅上分別坐了一個小廝,一身材偏瘦眉清目秀,趕車的那個高大健壯,像是武夫。
趙縣丞上前,拱手道:“敢問車內可是陸大人?”
說完,他保持躬身的姿勢,抬眸看向車簾。
車簾挑起,露出一道白袍身影,趙縣丞順著那上等的綢緞袍子往上看去,待看清對方的容貌,趙縣丞恍惚間入了幻境,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對面那位從天而降的九霄神仙。
都說江南人傑地靈,可趙縣丞活了四十來歲,竟從未見過一個比眼前人更俊逸脫俗的兒郎。
他呆呆地望著對方。
身後的那些官員,震撼、驚豔之色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詢習以為常,淡笑道:“正是本官,烈日炎炎,勞諸位久等了。”
趙縣丞回過神來,連說一些客套歡迎之詞。
陸詢耐心地聽著,等趙縣丞絮叨完了,他才道:“實不相瞞,本官清晨出發,途中並未進食,如今已是飢腸轆轆,承蒙諸位盛情替本官擺了接風宴,我等這便過去吧。”
此話正對了眾人的心思,這便領路前往接風宴的地點——趙縣丞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