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以及保護柳玉珠,這些貼身伺候人的活兒,柳玉珠都交給鶯兒。
秋雁笑笑:“這算什麼,你先休息吧,我去燒水。”
柳玉珠一直將秋雁送到門口,看著秋雁進了廚房,她才轉向自己的房間。
裡面透過燈光來,不知道陸詢在做什麼。
柳玉珠就站在廊簷下。
過了會兒,秋雁兌好洗腳水,腳步穩健地端了過去。
柳玉珠想,陸詢若是要求秋雁給他洗腳,她寧可自己攬下這活,也不能讓陸詢羞辱秋雁。她是欠陸詢的,秋雁不欠。
幸好,秋雁才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走過來告訴柳玉珠,說陸詢要自己洗。
柳玉珠仍道:“委屈你了。”
秋雁只是笑。
柳玉珠自小被家中嬌養,到了公主身邊也只需要伺候公主,除了奉命去侯府試婚,柳玉珠並沒有吃過什麼大苦頭。秋雁呢,不提那些艱苦,她的軟劍都沾了不少血,給陸詢送洗腳水這等小事,秋雁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待陸詢那邊熄了燈,柳玉珠與秋雁才回房睡下了。
“你醒得早,早點叫我。”臨睡前,柳玉珠叮囑秋雁道。
秋雁點點頭,等柳玉珠睡著了,她才翻過身,閉上眼睛。
翌日,秋雁聽到陸詢那邊有了動靜,馬上就把柳玉珠叫起來了。
柳玉珠回到故土這麼久,已經習慣睡懶覺了,一想到這兩晚都因為陸詢沒有睡好,她便忍不住暗暗生氣。
簡單梳洗一下,柳玉珠去了廳堂。
秋雁也給陸詢這邊送了水,陸詢洗完臉出來,一身黑衣,一看就是來討債的。
柳玉珠還睏倦著,沒精神給他演乖順小丫鬟,臉上難免露出幾分不滿。
陸詢遞給她一張紙。
柳玉珠接過來,湊到燈邊一看,上面全是陸詢要她添置的東西,大到棉被紗帳,小到茶碗茶壺。
“這是一百兩,你先用著,不夠了再找我要。”陸詢等她皺起眉毛,再遞過來一張銀票。
柳玉珠就順氣多了,接過銀票,提起要他去西耳房住的事:“我這邊丫鬟進進出出的,看到你的東西肯定要嚇到,你住西耳房,鑰匙你拿著,你來了儘管自己開門,走時記得鎖上,自然沒人知曉那邊的情況。”
陸詢想了想,道:“也可,只是你要多添置一些東西了,床櫃桌椅,都要用上等之物。”
柳玉珠打哈欠,眼中浮現水霧,綿軟的聲音透出不耐煩來:“這些東西置辦起來太麻煩,引人注意,先前客棧剩下的好桌子好椅子我還留了幾套,挑一套給你將就用吧,實在不行,你就別過來了,還免得晚上折騰。”
陸詢看著她溼漉漉的眼睛:“你這語氣,哪裡像個欠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