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旁的蔣淑,緩聲問道:“思君如明燭,煎心且銜淚,朕原以為朕幾日不來,淑兒的畫只是聊表思念之作,而瞧見此詩此畫,朕倒是好奇,為何你會有如此悲觀的心緒呢?”
蔣淑走來時便醞釀著情緒,望向皇上的那雙美眸已經微微泛紅,眼眶中瀰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淚水在眼角處欲落未落,喃喃出聲:“皇上,淑兒怕…”
皇上見此情景,微微眯起雙眸,輕聲詢問道:“淑兒怕什麼,說來朕聽聽。”語罷,他用令人難以捉摸的目光看著蔣淑。
蔣淑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開口說道:“回皇上,妾身常常擔憂,倘若日後皇上遇到了比妾身更為貌美的女子,亦或是才情更加出眾的佳人,淑兒怕與皇上會如同這幅畫一般,只能遙遙思念。”她邊說著,邊偷瞄著皇上的臉色。
皇上聽聞此言,先是一愣,隨即便聯想到了今年即將舉行的選秀之事。
皇上原本緊繃著的面龐漸漸鬆弛下來,心中暗自思忖道:原來如此,這昭妃並非是有意大費周章地想要向自己告狀生事,而是出於對自己的在意和眷戀,才有了這番情緒波動。
於是乎,皇上的神色終於緩和了許多,語氣也變得輕柔起來:“可是得知了選秀一事?”
聽到皇上的問話,蔣淑趕忙屈膝跪地,向著皇上恭聲告罪道:“原是臣妾只想透過獨自作畫來排遣內心的愁緒,不曾想卻讓皇上瞧見,臣妾深知皇上選秀乃是關乎前朝後宮的要事,妾身實在不應該為此產生這般情緒,還望皇上能夠寬恕妾身的罪過。”言罷,她低垂著頭,不再抬眼去看皇上一眼。
皇上見此皇上越發覺得蔣淑懂事可人,於是他寵溺一笑,讓蔣淑起身,示意她坐在自己身旁:“朕知道你的心意,怎會怪罪與你,淑兒只管安心就是,朕定然不會讓你如同這畫中一般。”
蔣淑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於是紅著雙眼頷首:“皇上,淑兒能否求皇上一個恩賞?”
皇上聽聞此言,目光柔和地落在蔣淑身上,沒有絲毫猶豫道:“只要所求之事不太過分,朕自當應允於你。”
得到皇上如此乾脆利落的回答,蔣淑心中不禁一喜,但面上仍保持著那份柔弱說道:“皇上,這永壽宮可否允許臣妾一人居住?”
對於皇上來說,這一請求倒也算不得什麼出格之事。畢竟這後宮之中殿宇眾多,住處可謂是“多如繁星,數不勝數”。
更何況以昭妃如今的妃位身份,如同那華妃一般獨自享有一座寢宮也是完全夠格的。
皇上知曉蔣淑之所以提出這般要求,無非是因為對他用情至深,不願在自己所居之宮中目睹他寵幸其他女子罷了。
想到此處,皇上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爽利答允:“好!朕準了,從今往後,日後這永壽宮準你一人獨住,可高興了?”
蔣淑乖巧地點點頭,心想自己這一番謀劃總算沒有白費。
“……”
這日,正逢該月的十五,因著今日有孕的陵容也要去給皇后請安,蔣淑便比往日早起了些,與陵容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