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來說，這時的母親一定會開始打壓孩子的夢想，並用出：我都是為了你好，這句話來讓他聽話。
所以在網友們的猜想中，聶母接下來一定是這個反應。
可讓眾人沒想到的是，她卻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並沒有大聲喊叫。
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冷靜。
也包括聶澄羽。
“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呢？”聶母的眼中滿是傷心。
大抵是經歷了剛剛事情的緣故，讓她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堅守的想法鬆動了。
聶澄羽咬了咬唇。
“因為你從沒有給過他機會。”沐雲初接話。
“他一直覺得那是你想讓他走的路。”
“當然，他也害怕自己選擇錯誤，不肯付出失敗成本。”
其實這世上又何止一個聶澄羽。
大多數人大概都是這樣的。
想選擇自己喜歡的，但又害怕選擇錯。從此畏手畏腳，只能‘差不多’的活著。
見聶澄羽好像在思考自己的話。
沐雲初又說起了他在一開始連麥時提到的問題。
“你之前問我，你未來的事業怎麼樣？”
“那我告訴你，你會擁有一個比大多數人都要順遂的人生。”
父母的安排可能會偏激，但大多數正確。
雖然那份工作對聶澄羽來說很平淡，可勝在穩定，工資待遇也不錯，所以在他畢業幾年後就成功買房，然後娶妻生子。
【其實這樣想想的話，他聽母親的也不錯，至少沒有試錯成本。記者這東西……說白了，風裡來雨裡去的，而且還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但那是夢想啊！不是所有人都能將夢想變成自己的工作的！而且我覺得他要是不去試試，這輩子都會因為這個而遺憾。】
明明剛剛還在說垃圾棉的事情，不知何時直播間的討論重心已經變成了聶澄羽對未來的選擇。
眾人各執己見，說什麼的都有。
當然無論選擇哪個，他們都有自己的正當理由。
不過最後的選擇權只在聶澄羽一個人手裡。
【我有辦法了，既然有緣人你這麼糾結的話，那不如問問主播你如果選擇夢想的話未來會怎麼樣啊？】
【對啊，我剛剛怎麼忘了這件事了，我們這裡不是有個‘大型作弊器’呢。】
然而之前一直很積極告訴有緣人批卦結果的沐雲初卻在此時低下了頭。
垂眸喝著茶，並不看螢幕。
也不說話。
聶澄羽也差不多。
他沒有聽從這些網友們的建議。
而是獨自低頭思考。
大概在幾分鐘後，他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做出了決定。
他看向主播，卻不是要問自己的未來。
“主播，你可以告訴我那家工廠的地址嗎？”
他的選擇，已經很清晰了。
沐雲初那張素來沒什麼大表情的臉上，笑意加深了些。
就像是春天來臨時的冬雪融化，不少人都看得呆了。
她淡淡‘嗯’了一聲。
接著輕啟唇瓣，一字一句清晰道：“是瑞璟集團旗下的製衣廠。”
巧的是，那廠子就在距離聶澄羽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
驅車半個多小時就能到。
【瑞璟？等等，這個瑞璟不會是那個瑞璟吧？】
“就是那個瑞璟。”
沐雲初眸子閃過一絲戲謔。
她似乎是第一次毫不遮掩地在事情未成之前就告訴網友們真相。
這當然是她故意的。
瑞璟地產只是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