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拱手,還未說話,玄狐亮出一塊令牌,直接道:“奉陛下旨意拿人,稍後再與衛大人解釋!”
衛遠志吞了口口水,一臉震驚不似作偽。
黑衣人已經來到了金友文的公房外,不用吩咐,立刻分散開來將其包圍。
兩個黑衣人一腳將門踹開,玄狐立刻跟了進去,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一驚。
金友文遠遠站在牆角,看著他的到來,臉上露出認命般的神情,悽慘一笑,一言不發,將右手的匕首,重重地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玄狐一身驚人武藝,在第一時間便足尖飛點,卻終究晚了一步。
心口的致命傷汩汩流著血,迅速染紅了衣襟,玄狐看著漸漸失去生命跡象的金友文,頹然地閉上了眼睛。
“死了?畏罪自殺?”
御書房中,崇寧帝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最信任的特務頭子,有些驚訝於這個結果。
在他眼中,以玄狐的能耐,應該不至於會犯這種錯誤。
玄狐開口道:“陛下,或許是金友文自知事情隨時都有敗露的風險,故而在我們的人一到戶部,便猜到了我們的目的,怕扛不住黑冰臺的審訊,畏罪自殺。”
崇寧帝眯起眼思考了片刻,“你確定不是先就已經死了,而是當著你面自己自殺的?”
玄狐點了點頭,“確定,微臣到時,他還尚且活著,然後才自盡身亡,並不存在有人滅口的可能。”
崇寧帝沉吟起來,玄狐又道:“因為都已經去了戶部,所以,臣等在戶部進行了查閱,確定了近三年,透過戶部渠道發放給廣陵州的各項賑災、貼補款項一共一百零四萬兩,悉數都是金友文經手的。”
“同時,就在上月,金友文還試圖以廣陵州屢遭兵禍為由,想削減廣陵州明年稅額,但遭到了戶部尚書衛遠志的堅決反對,被頂了回去。”
崇寧帝眼睛一眯,以他的聰明,自然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關鍵,“削減稅額?好計策啊,朕這兒少收了,他們可不會少向百姓收。這多出來的,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他們自己的腰包。百姓活不下去,要是造反,正好再多要點兵餉、賑糧,反正麻煩都是朕的!好!好!好得很吶!”
崇寧帝的面色已然是陰沉到了極點,“如今再給朕來個死無對證,這幫子貪官汙吏,就能夠逍遙法外了是吧!”
玄狐開口道:“陛下,臣在來路上已經想了,金侍郎死了,收錢之人這邊斷了,但是送錢之人還在,臣記得賬冊上有記錄廣陵州籌款來源,如此亦能將這夥人連根拔起。”
“我們來查,太便宜他們了。”
崇寧帝哼了一聲,“你去查抄金友文的府邸,所得盡數收入內庫,然後私底下去查,明面上,朕要讓刑部和大理寺來查。一個廣陵州就十幾萬兩,天下十三州有多少,我就不信,他金友文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胃口。有些人吃了,總得要乖乖吐出來才是。”
玄狐立刻便明白了其中之意,佩服道:“陛下聖明。”
崇寧帝搖了搖頭,“真要聖明,就不至於被這幫蛀蟲欺瞞了。行了,去做事吧。”
待玄狐離開,崇寧帝將那本賬冊扔給高益,“你給朕算算,這上面廣陵州哪家出的錢最多。”
高益找來算盤,噼裡啪啦一打,回覆道:“陛下,出資最多者為煙揚郡石家,兩年總共出資五萬八千兩。”
“石家?”崇寧帝一愣,“跟石定忠是?”
高益輕聲道:“是石尚書的親弟。”
崇寧帝眼神悄然一冷,片刻之後才緩緩道:“給得多,自然就賺得多。能給五萬八千兩,你說說,他能賺多少回去啊?”
高益不敢接話,默默低頭。
——
江安侯府,坐立不安的公孫敬還是起身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