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爺怎麼有閒心出城來了?”
“這不是聽說太守大人準備做些大事,老夫和諸位鄉賢一道,打算一起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幫得上忙的。”
這位洪老爺笑著道:“我廣陽洪家雖是分支,但也和本家一樣,忠君愛國,太守大人如有需要,儘管吩咐便是!”
在他身後,四五個同樣打扮的員外笑著附和,那笑聲充滿了嘲諷,也充滿了勝券在握的驕傲。
曹玉庭面色微冷,“不勞諸位費心,諸位既然已經為朝廷的新政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本官不笑納,豈非辜負了諸位的好心,諸位安心看著,一定會有一個令你們欣喜的結果的。”
曹玉庭這般強硬的姿態,讓眾人的氣焰消散不少,洪老爺輕哼一聲,“曹大人,我等在這城中亦頗有幾分薄面,別的不說,這些奴僕佃戶也都是我們曾經的熟人,說些話還是管用的,您確定不用我們協助一二?”
這話就幾近於赤裸裸的威脅了,曹玉庭眯了眯眼,“洪善和,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洪老爺攤了攤手,“在下說什麼了?在下只是希望能夠幫一把大人,大人若實在不領情便算了,不過今日之後,再想請我們幫忙,到時候別怪我們不為朝廷出力就是。”
曹玉庭冷著臉,默不作聲。
這就算是談崩了,幾位家主便也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而等他們走了之後,曹玉庭就扭頭看著身後的隨從,“米麵還能支撐多久?”
隨從同樣神色憂愁,“最多一日,這些大族都把世面上的米麵控制了,我們的人只能零星採買一些。不過張郡丞已經親自去州城求援了,想來很快就可以解決的。”
曹玉庭微微搖頭,嘆了口氣,“就算籌到了,運過來怎麼也得兩三日。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籌到,州城那邊建寧侯面對的陣仗也不小,各郡都去要,他哪兒能都給分夠。”
正說話間,又有兩個管事模樣的人走過來,朝著曹玉庭行了一禮,“曹大人,小的奉家主之命,前來送些米麵肉食,大人您看我們是放在哪兒?”
在他們身後,幾個奴僕挑著幾個擔子,裡面裝著些米麵肉食,但那份量也就夠如今城外這些奴僕佃戶們吃上一頓而已。
曹玉庭的臉色登時漲紅,就如同被人當面扇了一記耳光一般。
這些東西,是如今的郡守衙門和他很急需的。
可偏偏,卻只有這麼點的量。
同時,還是在他剛剛才拒絕了對方拉攏之後,對方就來了這樣一手。
這甚至都不是什麼挑釁,更不是什麼試探,純粹就是在拿著銀票抽著他曹玉庭的耳光在問,
“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傲骨嶙峋嗎?你再給我厲害一個看看?”
但是,面對著這種幾乎是擺明了噁心你羞辱你的事情,你要還是不要?
要了,那所謂的風骨與脊樑就是個笑話。
不要,難題依舊不說,也有意氣用事之嫌。
身後的隨從面色一怒,但斥責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因為,人家在明面上,並沒有錯。
捐錢捐物,還能有錯嗎?
對面的兩個管事雖然低眉順目,但嘴角那一絲細微的弧度卻充滿了嘲諷。
曹玉庭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咬著牙道:“多謝諸位,勞煩搬到棚戶處。”
兩個管事欠了欠身,領著下人抬著幾個大筐小筐去了一旁。
而不遠處,驀地響起了一陣大笑聲。
“大人!我忍不了了!”
隨從氣得跺腳,曹玉庭的神色卻緩緩平靜了下來,“忍不了也給我忍著。”
他嘆了口氣,“建寧侯雖然天縱奇才,謀深似海,但到底還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