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惡奴,竟敢欺主!來人啊!給我亂棍打死!”
但往日裡,一呼百應的情況卻並未再度出現。
“洪兄,在下忽然想起還要輔導幼子學業,先行一步。”
“洪兄,我家房子著火了,在下得趕緊回去!”
“洪兄,方才下人說我夫人要生了,在下先行一步。”
“你他孃的夫人都五十一了,還生得出來個屁啊!”
但洪老爺的無能狂怒卻並未換來他們的遲疑,幾乎是剎那間,其餘各家走得乾乾淨淨,只剩下洪家人驚惶又恐懼地站在原地。
洪老爺也不傻,從暴怒中回過神來,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速速收拾,先行回府!”
當他們快步衝到了城門處,一隊官兵便已經策馬而至。
為首之人看著洪老爺,“奉建寧侯令,捉拿廣陽洪家上下一干人等,洪善和,跟我們走一趟吧!”
洪老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難以抑制的恐懼,色厲內荏,“我洪家一向奉公守法,你們憑什麼抓我!”
“是不是奉公守法,審問了就知道了!拿下!”
洪老爺怒吼道:“你們這是亂政!你們是要與整個廣陽大族為敵!”
“洪老爺,你在說什麼?”
同樣回城而來的曹玉庭緩緩走到他面前,“你憑什麼能代表整個廣陽大族?”
“我廣陽洪家行得正坐得端,豈能容你如此肆意行兇!你這是倒行逆施!你這般行徑,必會寒了所有忠君愛國之人的心!”
曹玉庭望著城中,輕輕一笑,“是麼?我怎麼覺得,不會啊?”
洪老爺扭頭望去,神色猛地一變,只見城中匆匆跑出了好幾支隊伍,抬著什麼米麵酒肉,還有各式器械用具。
剛剛還在他面前恭敬有加的這些家主們,跑得肥肉震顫,氣喘吁吁,衝到了曹玉庭面前。
“郡守大人!聽說城外物資吃緊,我黃家緊急從各方調集了諸多物資,剛剛送達,這就馬上給大人送來了!”
“曹大人!廣陽楊家,也抓緊調運了一批器械,您看看哪些用得上的,楊家願無償捐獻!”
曹玉庭微微一笑,自然也沒有拆穿,“不會太為難你們吧?”
“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我等本就是全力支援新政的!”
“是啊,建寧侯當初的告示我們都看了,簡直說到了我們的心坎兒裡啊,查清家底,朝廷才好對症施策,治理國朝弊病,國家好了,我們這些家族才能好!誰也不想東方平的事情再來一遍不是!”
“可是。”曹玉庭指著洪老爺,“他好像不這麼覺得呢?”
“他?不過是一個狼心狗肺之徒!我楊某與他不共戴天!”
洪老爺勃然大怒,張口欲罵,一塊破布準確地塞入了他的嘴中。
曹玉庭笑著道:“如此,就有勞諸位了!”
押送洪家的隊伍進城,運送物資器械的隊伍出城,站在城門處,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曹玉庭面露感慨,“今日始知,盛名之下無虛士,二十歲的中樞重臣,果然是神人天授。”
他望著四周,恍然發現,已是春暖花開,一片蓬勃生機。
原本凜冽的冬風,已是吹面不寒。
幾乎同樣的戲碼,在雨燕各郡各縣,先後上演。
州城那場血流成河的殺戮,強勢鎮壓了所有的阻礙。
而當建寧侯在州城之中,鼓勵所有受過洪家之害的人檢舉洪家罪行的操作傳出,更是讓那些一屁股屎的大族心驚肉跳。
於是,雨燕州的大局就此徹底抵定。
就在夏景昀於雨燕州城之外,砍下一堆腦袋之際,一隻信鴿緩緩停在了中京城的一處宅院之中。
而後一個漢子迅速穿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