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眾人的眼中,北門就是絕對安全的,歷任烈陽關守將,平日也是大開北門,畢竟這滿城將士,身處邊疆,也是需要好酒好菜好女人來安撫的。
此刻的情形也一樣,雖然數十里開外正在血戰,但隔著高聳的城牆,北梁的商旅和往來的信使,依舊有說有笑地在這兒進進出出,帶來豐富的物資和四面八方的訊息,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一隊守城官兵在北門值守,熟練地從來往人的身上搜颳著油水。
什長掂了掂手裡的錢袋,“這打仗就是好啊!今日來往的人都多了不少!”
一旁的手下笑著附和,“可不是麼,打今日下午起,這進城的人就沒斷過,咱們打仗,這些狗日的行商發財啊!”
什長哈哈一笑,“管他們的,咱們不去填人命,還能撈好處,還說那麼多作甚!換班之後,咱們上紅花樓去逛逛,也帶弟兄們消遣消遣!”
“頭兒威武!”
歡呼聲中,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騎兵自暮色中而來,飛快地接近了城門。
守城官兵邁步迎了上去,“站”
領頭的姜玉虎直接手中馬鞭一甩,“緊急軍情!滾開!”
鞭子雖然抽空,但在空中抖出一聲脆響。
那守城兵還待上前,一旁的什長立刻伸手將他扯住。
直到將這支隊伍讓進了城裡,然後才小聲吼道:“你這會兒犯什麼倔啊!這一看就是咱們的人,到時候惹惱了人家,一刀給你劈了你找誰說理去!”
“可是,我等奉命守城,難道問都不問嗎?就每日撈這點油水?”
“嘿!讓你撈錢你還覺得不樂意了是吧?就這,多少人想撈還沒這門路呢!”
什長哼了一聲,“好生待著吧,總比被叫去攻城填人命的好!”
許是覺得剛才這話有些重了,什長又好言安撫,傳授起經驗道:“站在這城門口,學問可不淺,問不問,怎麼問,你得分情況!像現在,南邊正打著仗,那麼多軍伍調動,北面來人是很正常的,來傳遞訊息的信使、來分功勞的大將,哪個是我們惹得起的?再說了,若是大軍前來,你問上一句還行,這兩三百人的,能有什麼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他望向城裡,看著那隊伍的去路,“你瞧,人不就直奔將軍府去了嘛!”
成功入城,姜玉虎扭頭吩咐幾句,身後便立刻有十餘人離開了佇列。
隨著一陣陣口哨聲在街巷中響起,零散入城的無當軍們立刻集結起了幾隊,各自悄然奔向軍械庫、糧草庫、馬廄等要地。
而姜玉虎則直接帶著人衝入了將軍府,以軍情急報的名義隨便扯了個將軍府的人,得知城中大將盡皆出了城,只留了兩三千人守關,如今奉命守城的是一個姓元的副將。
姜玉虎直接命那人帶路,那骨子裡的高高在上,那仿如天性般的跋扈,竟讓將軍府前留守的百餘人不敢有絲毫的忤逆,更遑論生出什麼質疑。
上了城樓,姜玉虎帶著人直接在城樓中,見到了喝得醉眼朦朧的二人。
“你誰啊?”
聽見有人來,那位出生北梁七大姓之元家的將領站起身來,既緊張又狐疑地看著他。
姜玉虎一言不發,走過去,閃電般拔劍,架在對方脖子上,“廢物,老實點。”
而身旁的親衛則默契地一人一刀,利落地結果了在場的其餘人。
元將軍瞬間嚇醒了酒,色厲內荏地道:“你是哪家的,本將是元家嫡系,你要考慮後果!”
姜玉虎嗤笑一聲,一邊推著他屋外走去,一邊冷冷道:“你要真有本事,薛宗翰豈能不帶你,說白了,哪怕有元家的背景,你也還是個廢物!”
“你到底是何人,竟敢直呼鎮南王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