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有成本不說,還很可能出事,他雖沒養過家禽,但昨夜也聽手下人說過,最怕出瘟,一死就是一連片。
但是夏景昀此刻以二十文錢收,這不是明擺著打他的臉嗎?
左右不過是兩三萬兩的本錢,全部扔了不要又如何?
他堂堂錢公子,非要為了這點散碎銀子壞了自己的面子嗎?
就在他一番思量,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時候,夏景昀又開口了。
“秦兄,我再與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吧,你知道你真正的難題是什麼嗎?”
秦玉文看著他。
“你因為與我的個人意氣之爭,出手對付我這個看似在財力和經商之事上毫無底蘊的小嘍囉,在這時候,你是沒問題的,身為秦家繼承人這是你該有的霸道和特權。”
“但是當我乾淨利落地化解了你的攻勢,展露出了不遜色於你的經商本事之後,你並沒有消停,在令妹在我們之間搭設了和談的臺階之後,你依然被憤怒矇蔽了頭腦,再次出手對付我,這時候,你就有些失去一個合格商人應該有的理智和判斷了。相信看到秦家繼承人這樣的行為,你們秦家的家主和族老恐怕不會很開心吧?”
“你第二次出手,跟我鬥了這麼久,損失怎麼也得有五六萬兩銀子吧?這樣一筆鉅款,你還沒能最終取得勝利,你說你們的族老會怎麼看著你?會不會覺得你志大才疏,軟弱無能?你該不會以為你這下一任家主是板上釘釘的吧?”
“最後,這個鴨子的事情,你又搭進去了兩三萬兩。若是你氣急敗壞,直接不管不顧,爛攤子直接扔了,你是快意了,你說他們會怎麼看你?”
夏景昀一句句地扎著心,然後道:“但是,你把鴨子賣了,尤其是賣給我,這當中的意味就不一樣了。”
“這意味著,你在經歷了挫折之後,已經成熟了,開始懂得低頭,懂得哪怕輸紅了眼,但只要能夠挽回損失也能夠理智判斷了,哪怕對面是我這個罪魁禍首,是你認為不共戴天的仇人。這一份品質,對其餘家族而言或許沒什麼,但對一個商人世家有多麼重要,無需我多說吧?”
“有了這個,或許你還能因禍得福。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花六十文,四十文來買你的鴨子,都不如這二十文來得有價值,你捨棄這點小錢,贏得的是他們對你心性成長的褒獎和讚許,是對你秦家繼承人之位的鞏固。”
“所以,秦兄,好好考慮一下吧。”
夏景昀說完就不再開口,笑著拿起桌上一個沒吃的饅頭,慢慢嚼了起來。
秦玉文沉默地想了一陣,被夏景昀徹底說服了,但還是不甘地問了最後一句,“三十文?”
夏景昀攤了攤手,“本來是可以,但是我現在被你打得沒錢了,只付得起二十文。”
秦玉文現在就一個感受:垂死病中驚坐起,兇手竟是我自己。
“好!那就二十文。”
“秦兄英明,想必經此一事,未來秦家在秦兄執掌之下,必有一番大作為!”
秦玉文沉著臉不吭聲。
夏景昀從懷中掏出兩份契約,笑著道:“秦兄,咱們就先簽了契書吧。”
秦玉文嘴角扯了扯,感覺自己完全被夏景昀拿捏住了,但他也認同夏景昀先前的話,對如今的他而言,最緊要的,還真是穩固族中地位,千萬不能因小失大。
至於這夏景昀,今日之仇,來日必報!
所以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強忍著屈辱,讓人找來筆墨,簽下了文書。
而後,雙方又一通交割,看著江安侯府的人去而復返,高高興興地將他們一個時辰之前花一百五十文一隻的價格買走的鴨子,用二十文錢一隻的價格拉了回去,秦家上下的臉黑得都跟鍋底一樣。
不久後,吳管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