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和篤定道,“你。”
整隻狐狸都不好了。
十年前,她明明還跟著姥姥在山洞裡修行,鮮少出門,偶爾能去附近的小鎮買些日用品。蕭懷櫻瞪大眼睛,不信他的說法,“可我不認識你啊,你是不是認錯了?”
“是你忘了。”秦昭和喉結微動,壓抑住起伏的心緒,側過頭不看她。
口袋裡,胖橙子充滿八卦意味地翻滾,原地彈跳兩下,想問她什麼時候招惹了這麼好看的桃花。
蕭懷櫻接不下去了,尷尬地站在原地,硬著頭皮顯笨拙地轉移話題,“昨天晚上的結界,是你布的嗎?”
“恩。”
這會兒是吃飯高峰期,花園附近不斷有人經過,蕭懷櫻怕被發現,只希望儘早結束這番對話,“謝謝你。”
“蕭懷櫻。”秦昭和打量她片刻,忽然彎下腰,朝她那兒微微傾斜,“你的道謝很缺乏誠意。”
有誠意的……?
蕭懷櫻藏在口袋裡的手指捏住胖橙子的葉子,圓圓抗議地搖頭,不喜歡被揪毛,“可我沒有錢,買不起貴重的禮物答謝您。”
他的眼底像在一罈水,沉寂良久,“過來。”
蕭懷櫻剛往前,他忽然伸出手,嚇得她連忙後退。
“這個不行。”蕭懷櫻臉紅得厲害,彷彿夏日才露尖角的粉荷,他又要像昨天晚上那樣嗎?
樹後的光線昏暗,暗影投在秦昭和毫無表情的臉上,諱莫難辨。
忽然傳來類似酒罐子的破碎聲,一隻牛頭豹身的妖獸出現在不遠處的平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擴大。背長一雙翅膀,通體毛髮覆蓋,張開嘴時,獠牙泛出尖銳的鋒芒。
它是古時被道士降服後無法滅除,不得已深埋地下的妖,機緣巧合下得見天日,充斥著陳腐破敗之氣。
注意到蕭懷櫻時,像冬眠甦醒後初見獵物的猛獸,它興奮地仰天一吼,疾馳而來。
齊華一中素來安寧,怎麼會出現這種妖物?
蕭懷櫻被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往反方向逃。
她剛跑出一步,就被秦昭和拽住手腕。
他未使勁,卻像緊箍咒牢牢套在上面,揮之不去,蕭懷櫻怕了,倉皇去撥,“你松、鬆開,它要來了,我們得趕快逃。”
秦昭和微微一笑,上前環住被嚇壞的她,還拍了拍背,“就是個頭大了點,外強中乾。”
臉捱得很近,他的呼吸從耳邊吹過,震得蕭懷櫻鼓膜發顫,遠處的嘶鳴被襯托得格外微弱。
秦昭和左手摟住瑟瑟發抖的蕭懷櫻,右手寶劍出鞘,劍殼上印著睚眥花紋,懸在一邊,他握握住劍柄,跟校服配在一起,竟也不奇怪。
花園中疾風陣陣,樓道中,數學課代表手裡捧的卷子被吹得四散飛開,白蝴蝶般洋洋灑灑落下,蕭懷櫻怕站不穩,緊緊摟住他的腰,臉埋在胸膛處。
古劍光亮奪目,她害怕地閉上雙眼,不敢亂動。
秦昭和倒是從容不迫,還抽空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像一顆甜膩的奶糖,入口後漸漸融化。蕭懷櫻想縮都沒機會逃,只能在心裡的小本本上記住他的不好。
他抬起頭,那妖獸便被狹長凌厲的雙眸盯得渾身發毛。
它發現不對想逃,緊追而上的劍氣如雷如電,氣勢如虹地破開空氣,瞬間將落荒而逃它生生劈成兩半。
龐大的身子驟然墜落在半空,倏忽間化作一陣黃色煙氣,肆意蔓延在空氣中,扭曲成猙獰的圖案。
臨近教室的同學紛紛捂住鼻子,“什麼怪味?好嗆人,是誰踩了臭蟲?”
“可能是外頭在打農藥,快把窗戶關上,味道越來越濃了。”
危險解除後,蕭懷櫻睜開眼,立刻注意到他劍,晃動的陽光給鞘壁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