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嘯前夕,波瀾暗藏,洶湧詭異,通往人間的緋門關被強行開啟,從天上向下俯視,密密麻麻的妖魚貫而出,逼得密集恐懼症患者千里眼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妖界有大事,速速通知神庭。”他緊緊盯著為首的紅袍女妖,以為是自己近視眼花了,“那不是前前任天帝的婚姻介入者,曖秋嗎?”
“曖秋?不是早死了嗎?”身邊天兵愣了一下,“前前任天帝兵敗自戕,容欽怎會留下她的性命?”
“據說是他父親苦苦哀求,並自行了結,甚至殺了自己的兒子容岸、妻子,替容欽掃平所有今後的障礙,才換得曖秋活命的機會。”他說著搖搖頭,“前前任陛下也是個痴情種子啊,容欽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放曖秋一條生路,可能也是覺得她孤掌難鳴,掀不起多大水花。”
“我先去通知他們。”
曖秋在聽見容欽下落的一瞬間,近乎喪失了理智,連基本的籌謀佈局,審時度勢,小心謹慎不被天上發現都忘記了。
大仇得報前,這些平日裡稍微動動腦子就該思考到的利弊權衡頃刻化為過眼雲煙,只要能用容欽血祭自己的丈夫,拿整個妖界陪葬都無所謂。
曖秋一馬當先在前,將群妖甩開一大截。他們不管是願意,還是被蠱物控制緊跟其後,都營造出極強的大軍壓境的氣勢。
趕到秦昭和的別墅前,曖秋才發現不對,裡三層外三層的天兵已經團團聚集於此,將屋子圍得水洩不通。
“容欽察覺到了。”曖秋示意他們別再靠前,退居於百米開外,大腦冷卻後,她漸漸意識到,在緋門關關閉時強行開啟,仙界定然注意到了異常。
只是……他們怎麼會準確來到這兒?
莫非其中有詐?
曖秋往前走,“我先去探探虛實,你們守住這附近,外人進入都格殺勿論。”
“是。”
郊外的別墅區種植了大片綠化,曖秋藉著草木樹林的遮掩,慢慢靠近屋外,門忽地被開啟了,她神色一凝,待容欽走出來時,瞳孔一陣收縮,鮮紅的指甲深深掐進樹幹樹皮,裂出長長一道縫。
跟在他後面的,還有被天兵押住的蕭懷櫻。
這是在演哪出?曖秋皺起眉,奎木狼跟在身旁,“神庭已經得知帝君的情況,正準備捉拿,您認為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必捉拿。”
“為何?”
容欽徐徐勾起嘴角,“曖秋拿捏住蕭懷櫻,不愁帝君不聽話。所以,我們殺了她,再偽造成詛咒發作身亡,帝君得知後,定不會輕易放過那隻老狐狸,待他們鷸蚌相爭,我們就只需要制服獲勝的那方,可謂是省了許多精力,輕鬆不少。”
真是狡猾至極啊,曖秋咬著牙,美眸瞪向穿著白色襯衫,十分悠閒愜意的容欽,他倒是打得好算盤。
奎木狼連連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可在這殺了她,萬一帝君發現端倪,反向天界報復怎麼辦?”
“若是平時,他興許會覺察出不對,可現在他已經入魔了,想想上一次他墮魔時蕭懷櫻死亡的場景,帝君連基本的判斷力都沒了,哪會深究?何況此次,他之所以會心甘情願地去x局給人類當實驗體,還不是因為曖秋?跟咱們沒有半毛錢關係。”容欽說著,心情極好地在手中聚集一團白色的光暈,慢慢走向一旁瑟瑟發抖的蕭懷櫻。
“求求你。”她垂在身側的長髮不停搖晃,“求求你,別殺我,我真不知道帝君在哪兒,他如果知道是你殺了我,肯定不會輕易饒恕你們。”
“他不會知道的。”容欽慢慢走上前,“你是因為曖秋才死的,帝君會把這筆賬全部算到她頭上,你雖然無辜,卻是為了天下眾生而死的,所有人都會感激你。”
蕭懷櫻不停落淚,跟山海經食堂裡瀕死的小妖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