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堪堪初亮,王宮裡依然很安靜。
他重新走回寢宮裡的時候,那幾位忙碌了一夜的醫師們好像又被趕出了內室,此刻皆是一臉疲倦地在外屋的長椅上打著瞌睡。
他經過這些小憩中的醫師們,透過走廊,走到最裡面。
然後,他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房間裡的那人此刻醒著,靠坐在床頭。
那張眉目英挺的臉依然蒼白得厲害,只有頰上一抹擦不去的不正常的灼紅。
他看見陛下坐在床上,側著頭,彷彿在借著晨曦時分微弱的光線眺望著遠方的大海。
那目光看得很出神,很專注。
就彷彿……能從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中看到某個遍尋不到的身影。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走近。
他說:「陛下,九年前……」
頓了一頓,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將他埋藏了整整九年的疑惑問出了口。
「您那時對我說……您……真的恨過他嗎?」
陛下沒有轉頭看他,依然側著頭,遠遠地眺望著大海。
但他聽見了陛下的回答。
陛下說:「恨過。」
他不由得呼吸一窒。
「可是,可是您後來還是一直、一直都——」
靠在床頭的帝王輕輕地笑了一下,蒼白的手指始終在撫摩著左腕上的海藍流光石。
「你覺得,愛和恨有什麼不同?」
愛成了恨。
恨是因為愛。
而恨依然其實還是愛。
那最深切的愛意,最強烈的恨意,他的渴望,他的瘋狂,他的絕望……他所有最激烈最熾熱的感情,都歸了『他』。
絲毫未留。
他所有最美好、最快樂的記憶是『他』,他所有最痛苦、最殘忍的記憶,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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