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幼鹿是不會說話的,也聽不懂,只是睜著一雙水汪汪的黑眸無辜地瞅著彌亞。
它還以為彌亞擰它的頭是在和它玩,於是又親暱地用鼻尖頂頂少年的頰,還衝他嚶的叫了一聲。
那副懵懂無辜又可愛的模樣實在讓人沒轍,饒是彌亞一肚子火都被澆了下去。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小鹿開心地用頭上短短的小角頂他的手,然後湊過來咬住他的衣袖,拽著他走。
彌亞莫名其妙地被它拽著走,就這麼被它拽到蓮花池邊。
幼鹿鬆開嘴,雪白的蹄子一踏蓮花池邊的石板發出啪嗒一聲,它朝池中盛開的蓮花伸了下頭,又轉回頭看著彌亞,嚶了一聲。
彌亞:「…………」
每次見你不是貪嘴就是坑我,要你何用。
還是烤了吧。
小鹿睜著水汪汪的眼期待地瞅著少年。
少年冷冷地斜眼看它,不為所動。
小鹿歪著小腦袋,拿小角拱一拱少年。
少年冷笑一聲,伸手抓住幼鹿兩隻毛絨絨的小耳朵使勁揉搓,搓得幼鹿委屈得嚶嚶直叫。
「它好像總是能找到你。」
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讓少年心裡一驚,下意識轉頭看去。
一旁的樹蔭下,金髮的女子站在那裡,一身長裙拖地。
細碎的光點在她如雪一般的肌膚上跳躍著,彷彿她整個人都發著光一般。
哪怕是世上最美麗的碧綠寶石也比不過她凝視著你的碧眸的瑰麗。
這個美麗的女人有一種彷彿能迷惑所有人的魔力。
美麗就是她甚於一切的魔力。
她彷彿是眾神所創造出的最完美的藝術品,眾神將她送來人間,為了讓所有男人都為她傾倒。
雖然有想過會不會再次遇到奧佩莉拉夫人,可是真的遇到了,彌亞卻又不知所措。
他怔怔地看著她,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無意識地用手摸著身邊幼鹿的頭。
奧佩莉拉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她說:「它從不讓別人摸它的頭,我也不行。」
她說話的聲音像是豎琴的琴絃被撥動時發出樂聲,空靈而清澈,婉轉悅耳,每一個聲音都彷彿能撥動人的心絃。
奧佩莉拉夫人這麼一說,彌亞慌了,他像是燙著了一般唰的一下將手縮了回去。
而被他摸得正舒服的幼鹿則是不滿地用小角角頂了他一下,要他繼續。
彌亞趕緊拍了一下它的腦袋,讓它老實些不要鬧,偏生幼鹿以為彌亞是在和他玩,於是開心地和他頂來頂去,頓時把彌亞氣得夠嗆。
少年和小鹿推聳的畫面實在是有趣,讓一旁的奧佩莉拉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只是一下,轉瞬即逝,她沒有再開口,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一人一鹿,微風帶著她的金髮從她肩上滑落,她的神色淡然而平靜。
「安靜點!」
少年用力地拍一下幼鹿的頭讓它老實點,幼鹿委屈地鳴叫了一聲,終於乖乖地站住了,不再湊過來。
彌亞這才鬆了口氣,趕緊轉頭看向奧佩莉拉。
「奧佩莉拉夫人,不好意思,我一開始不知道它是你的寵……」
「它不是我的。」
奧佩莉拉說,她的目光落在輕輕地甩著小尾巴的火紅幼鹿身上。
「它是自由的。」
「它喜歡誰,就可以去誰的身邊。」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淡。
「月之女神戴薇婭是不被任何東西束縛的神祇,她青睞著自由的靈魂……它亦是如此。」
她閉上眼,她的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緬懷的神色。
「我也曾是月神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