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親耳聽見彌亞向他許下的諾言。
那是他終於從彌亞口中得到的承諾。
經歷了太過漫長的時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如今,他終於將他最渴望的寶物擁入懷中。
他終於完全地擁有了懷中的這個人。
「彌亞……」
這個聲音,沙啞到薩爾狄斯自己都難以想像。
不知為何,他的腦中在這一瞬間突然掠過了那一天灼眼的陽光之下濺了他半邊臉的血紅,掠過了這麼年裡他握著手腕上的海藍石手鍊坐在冰冷的月光下發呆的無數個夜晚。
他能感覺到自己呼喊著懷中人名字的聲音有著微不可聞的顫抖。
在那些孤寂得幾乎讓人發瘋的日子裡,他曾無數次做過這樣的夢,他曾無數次想像過此刻的這一幕。
而如今,真的到了現在這種時候,他心底卻又莫名……落不到底。
薩爾狄斯曾聽旁人說過。
有時候太幸福了,就會有幸福得讓人害怕的感覺。
那個時候,他完全無法理解。
既然覺得幸福,又為什麼會感到害怕?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但現在,他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了這一句話。
微垂下眼,濃密睫毛在略顯蒼白的臉上落下淺色的影子,薩爾狄斯牢牢地將彌亞那隻戴著指環的手扣在掌心中,親吻著擁在懷中的珍寶。
他吻的很深、很深,侵入到深得不能再深的地方。
他吻得很用力,執拗地糾纏著對方柔軟的唇瓣,熱切地將其含在唇齒之中。
他彷彿想要藉由這種彼此間親密的接觸來確認這一刻的真實,像是在發洩自己這些年所有苦苦的尋找和思念般,將自己可怕的愛戀之情傾盡其中。
薩爾狄斯的唇明明是冰涼的,但是他的吻卻在一點點變得灼熱。
這個灼熱到幾乎讓人融化的吻,說不清被融化的人,是對方,還是他自己。
「……彌亞……」
親吻的間隙之中,他再一次低低地、溫柔地輕喃著懷中人的名字。
那聲音很輕,輕得說不清到底是在呼喚著對方,還是喃喃地念給自己聽。
「嗯……」
被叫了的彌亞迷迷糊糊中地唔了一聲作為回應。
耳邊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是低沉到沙啞的,但那沙啞中透出一分旖旎,莫名讓人耳膜發癢。
心口更是微微發燙。
就連彌亞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那個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滲透到了他的心底最深處。
生根,發芽。
他的神志還有些恍惚。
一開始,突然被反吻住的他尚未來得及回過神來的時候,薩爾狄斯就趁著他失神的一瞬間,毫不客氣地攻城掠地。
那是看似溫柔但其實極為強硬的吻,帶著極大的侵略性。
男人像是想要確認已經屬於自己的東西般不留絲毫餘地地侵略過來。
侵略得完完全全,吞噬得徹徹底底。
眼見薩爾狄斯甦醒後的喜悅讓彌亞來不及多想,只是下意識輕輕地回應了一下對方的吻。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只是一點心軟,就被對方抓住破綻,趁虛而入,一舉侵佔到底。
等彌亞稍微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薩爾狄斯那貪婪無度的索取逼迫得難以呼吸。
哪怕試著想要回應一下對方的吻,他也完全跟不上對方的節奏,只能軟軟地靠在薩爾狄斯胸口,被動地承受這個激烈的吻。
彼此糾纏著的親吻粘稠至極,更是甜膩到了極點。
缺氧的眩暈感和幾乎讓人麻痺的甜膩感這雙重衝擊讓他的腦子一時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