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十萬大山時,楚歌將《龍紋金身》的修煉法訣教給虎子,讓他踏入命泉境之後,再好生修煉,也算了結楚歌的一份心思。
那時,楚歌便存了再也不回部落的想法,他要一探世界的究竟。
虎子雖是年幼,卻是聰慧得緊,知道與楚歌這一別,永生都有可能再無相遇的機會了,雙眼淚汪汪的,泛著晶瑩的淚花,與楚歌告別,目送著楚歌走進十萬大山。
那一別,果然是永別。
楚歌回到封神大陸。
而虎子卻在荒古時期,成長為一尊萬眾敬仰,擁有無上榮光的大帝強者。
人的境遇,竟會神奇到如此地步。
“龍紋金身本是我的,何需修煉?”
楚歌微微一笑,默唸法訣,催動龍紋金身,頓時,身軀湧現璀璨的金芒,體表泛著金屬質感,猶如黃金鑄造一般,無盡的龍威蔓延開來,九道龍紋凝聚,猙獰恐怖,栩栩如生,活靈活現,似要從那龍紋印記中跳出來,飛騰九霄。
整個空間,都充斥這股氣息。
楚歌輕易地透過第一百層的考驗,這對他來說,是最簡單的一關,但楚歌知道,這對其他修士而言,卻是非常困難的。
“龍紋金身不是什麼玄奧的法訣,但時馗大帝讓他人在一百息之內修煉成功,那未免就有些強人所難!一百息時間,莫說是學會,便是將法訣盡數閱覽一遍,也很勉強!”
楚歌不禁思忖,時馗大帝設下這道考驗的目的是什麼?
隱約間,楚歌貌似明白了。
誰能在百息之內學會龍紋金身?
蓋聶?不能!
東郭竹?不能!
帝一?任他有仙帝之資,恐怕也不能!
唯有楚歌能做到!
為什麼?因為楚歌本來就會!
抬頭,楚歌眸中湧現激動的神色,心有所悟,他知道,時馗大帝要等的人是他,時馗大帝知道楚歌是未來人!
他是怎麼知道的?
楚歌簡直是一頭霧水。
好似感受到龍紋金身的氣息,時馗大帝轉過身來,靜靜地望著楚歌。
楚歌也看著時馗大帝。
這是時馗大帝彼岸境時的模樣,相貌看起來約莫二十歲,但依稀間,楚歌看到了往日虎子的模樣,頓時,百感交集,難以言明。
兩個相隔二十多個紀元的人,再次相見,是什麼情景?
遺憾的是,時馗大帝只是一縷神念,沒有神智,只是靜靜地盯著楚歌。
“他認出我了?”楚歌心裡一驚,他竟在對方眸中看到一絲追憶、期待的神色,“不,時馗大帝的這道考驗,只有我能過,只有透過,時馗大帝才會轉過身來,所以,時馗大帝留下神唸的時候,就想到了今日相見的場景!”
“他要對我說什麼?”楚歌看到時馗大帝欲言又止,嘴唇微啟,面現糾結,猶豫萬分,神色多番變幻,似有有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楚歌。
楚歌疑惑地等待著。
許久,時馗大帝神色一鬆,似是篤定決心。
他伸指,指尖射出一道光束,指向玉簡,當玉簡之上籠罩著的光芒熄滅之後,時馗大帝大帝的身影竟須臾間模糊起來,似要潰散。
他的眼睛裡,流淌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料到了楚歌的到來,知道楚歌闖到這裡,定然透過壁畫了解了他的人生事蹟,這已足夠,他留下壁畫,就是為了讓楚歌知道,他沒有讓楚歌失望。
他是大帝!
他知道一切,卻什麼都無法說出來。
楚歌能再見他,他卻再也見不到楚歌,無數紀元之後,楚歌見到的,只是他的一縷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