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先皇登基,看著這個暗地裡給自己使了不少絆子的皇弟更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可為了堵天下人的嘴,不變成殘害手足的暴君,也只能奪了靖王的封號,軟禁京中,順便連姓氏也給改成了戚姓。
如今這賞賜,是羞辱靖王也是在提醒鎮國公,莫要功高震主,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戚氏過府之後,鎮國公雖談不上寵愛,但是該有的倒也沒虧待她,大抵也是憐憫她從一個養尊處優的郡主,淪落到別人的妾侍。好吃好喝的養著,還給了她一個兒子做依靠。
後來段明湛入士為官,獲封了護國將軍,鎮國公也就乾脆告老還鄉,帶著原配夫人離開京城四處遊山玩水,也算是儘量彌補一下年輕時候沒有好好與自己原配夫人舉案齊眉的遺憾。
「不過是點小傷而已,何必大驚小怪的。」段明湛在僕人的服侍下坐起了身子,斜靠在床頭,面色依然有些失血後的慘白。
說是小傷,段明湛也是看過自己胸前傷口的,可以說是一劍穿胸,可見下手的人絲毫沒有留餘地的意思。
要不是有這個系統將他的魂魄強留在這具身體內,恐怕是十個段明湛都不夠死的。
「我的大少爺,可不能這麼說,你知道那天你被人送回府上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連御醫都束手無策。老爺不在京城,可憐我一個婦道人家,當時簡直是六神無主,倘若你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恐怕只能以死謝罪了。」
戚氏這話說得聲情並茂,表情更是楚楚可憐,可話裡話外的,明顯是把自己當做這個鎮國公府正經的主子看待了。
若是穿越前的段明湛,就算心裡不痛快也是會好好安慰她一番。畢竟從前的鎮國公世子是個徹頭徹尾的古人,就算對這個戚氏沒多少感情,也總會敬她好歹是個長輩。
然而現在的段明湛可完全不一樣了,人情世故這種東西,他不是不懂,而是根本不屑一顧。
眼前這個女人的這點小伎倆,他還不放在眼裡。
「姨娘……」段明湛嘴角扯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冷笑,「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不是還好好的在這兒呢?何況,姨娘你是什麼身份,以死謝罪這事,我可受不起。」
「你——」戚氏先前那一副殫精竭慮的表情瞬間就掛不住了,她好歹也是在王府內長大的,段明湛那言語中滿滿的嘲諷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他根本就是在提醒她不過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妾,又有何資格來段明湛這正經的世子面前說出那樣的話來。
那些年靖王爺在京裡過得清苦,戚氏在鎮國公府上更加不敢有什麼造次,一直是伏低做小,本本分分,深怕傳出些什麼風言風語惹得皇帝猜忌。
五年前靖王爺身子越發虛弱,終究是沒能熬過花甲之年就去了。
再加上新皇登基,戚氏早已經不是皇帝的心腹大患,而自從鎮國公帶著原配夫人離京之後,這府上雖說是段明湛這位世子爺當家,可他畢竟還未娶妻,府裡的一應開銷帳冊、奴僕雜役也都交給了戚氏在打理。
戚氏當年被先皇削位抄家的事,如今過去了幾十年,早已經被人遺忘,現在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們,都只記得這位戚夫人的威風。
這確實讓這位心有不甘的郡主越發張揚跋扈的得意起來。
如今段明湛這番話真真的戳了她的痛處。
段明泓看戚氏面子上掛不住,也急忙幫腔,「大哥,你可別這麼說,娘她這些日子不吃不喝日夜在佛堂為你祈福,最後也是大病一場,今早才能下床就趕著來探望你了。」
「是麼?」段明湛依然是不屑一顧的冷漠,「姨娘你要是喜歡吃齋唸佛,那便讓下人們好好把佛堂修整佈置一番,儘管在那兒好好清修就是了,我看你這身段,就算再餓他個三、五天的也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