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最後那個殺手為什麼沒得手,這本該被銷毀的密函又怎麼落到了謝秋琴手裡,那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你說的有理,那要不要我派人親自送你回金陵城,讓你這個正經的孝子去老夫人墳前哭一哭,再好好立個碑,最好是再做個牌位給你帶回京城,等有朝一日,供奉到皇室宗祠裡去?或者你還不解氣,不如去皇帝那兒告我一狀,依照國法,我可是死罪,不是嗎?」
「你——」卓容知道他根本就是刻意在嘲諷自己。
他現在的身份,怎麼可能光明正大的去祭拜謝氏,他甚至都不敢承認謝氏與自己的關係,更不用說供奉牌位了。
「卓容,你但凡有點頭腦就該知道現在什麼是最重要的。太后依然還是當今聖上的親母后,你說你和謝氏的關係要是被人知道了,皇帝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信任你,重用你?你說太后若是想像當年那樣除了你,皇帝還能不能保得住你?」
「我……」卓容一是詞窮。這個時候他若被人知道是先帝的兒子,怕是怎麼死都不知道吧?
「我是開了你母親的棺材,拿了你母親的陪葬之物,我也知道你們這些人心裡的忌諱,所以特地讓人在城內選了個風水景色絕佳的地方重新為她修了墳,那山下還有座寺廟,日日可聽得僧人念經,也不乏香火。我覺得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要是心裡還過不去,大可將你母親的陪葬之物從新給埋回去。也正好放棄了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安安心心做你的翰林修撰,以皇帝對你的寵愛,過幾年說不定就能進入內閣議政。也不乏是個安穩的出路。」
卓容:「……」
若是他沒有提前知道日後所發生的一切,段明湛提出的這個建議確實是他現在最好的出路。
祁瑾若毀了可以證明他身世的證據,也正好可以幫他平平安安的待在皇帝身邊。
畢竟以他現在的城府和謀略,皇位這種事,他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可,明明有個更好的機會就擺在自己的眼前,他怎麼會捨得放棄?
「怎麼樣?你想清楚要怎麼辦了?」段明湛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好的脾氣的耐心大概都要在今天耗費完了,要不是他還等著陪祁瑾若再多玩一會兒,他現在就該直接把那些證據丟到太后面前,讓卓容早點上路。
「那……那些東西……」卓容乍聽到段明湛從自己母親棺木裡取出了重要的證物,整個人都蒙了,忙不迭的就跑來這兒興師問罪。
如今冷靜下來,他現在更重要的,似乎應該是好好講母親的遺物儲存下拉,以便將來證明自己是皇室血脈。
「在這裡——」段明湛從身後拿出剛才進門時候,身後丫鬟捧著的紅木匣子。
那匣子似是已經清理過了,不過還是看得出被曾深埋地下的痕跡。
段明湛並不介意把這些物件交給卓容,畢竟這種關係身家性命的東西,卓容應該是會比自己看護得更緊,況且就算日後東窗事發,自己也能把關係撇的一乾二淨。
「就……就是這個?」想到這匣子裡的東西就可以證明自己竟然是大越朝的皇族,卓容也有些說不出的緊張,他一把抱過了匣子,仔細檢視裡面的東西,無比小心。
「卓容,你啊——」段明湛搖著頭,一副哀其不爭的鄙夷姿態。
卓容一時有些沒明白過來,「世子爺,您是想說什麼?」
「但凡成大事者,總該是知道世事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你若真心不希望我的舉動擾了你母親的安息,就該從一開始就放棄這匣子裡的一切。我大概還會敬你是個真正的孝子。要知道你母親寧可帶進棺材,也不願意讓你知道你的身世。」
「你若想著有朝一日,君臨天下,那從一開始就該摒棄這些不該有的雜念。你貪戀著權位,肖想著這天下,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