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雞鳴第一聲時,速往南山邊的桃林河岸去,見到一個提著蓮花燈的人路過,定要攔住他苦苦哀求,方可解除災禍。”
錢楓牢記於心,又問小竹何時歸來。小竹嘆道:“歸期難定,但只要你記住我的話,我們相見之日便不會太遠。”
分別之時,夫妻二人緊握雙手,淚如雨下,滿心的不捨與擔憂。小竹上車後,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錢楓望著遠去的方向,久久佇立,許久才轉身回家,心中滿是憂慮與迷茫。
過了六七年,小竹音信全無,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忽然,一場可怕的瘟疫在四方肆虐,來勢洶洶,無數人因此喪生,整個曲阜尼山都被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錢家的一個丫鬟也不幸染病,病情嚴重,僅三日便死去了。
錢楓猛然想起小竹的囑咐,心中焦急萬分,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日,他與客人飲酒,心中有事,不覺間喝得酩酊大醉後昏睡過去。待他醒來,聽到雞鳴聲,立刻起身,不顧一切地趕往南山邊的桃林河岸。
遠遠地,他看見一點燈光若隱若現地向前移動,彷彿是黑暗中的一絲希望。他急忙追趕,可原本相距不遠的距離,卻越追越遠,那燈光彷彿在故意與他捉迷藏一般,最後消失不見,只留下錢楓一人在黑暗中,滿心的沮喪與絕望。
錢楓滿心沮喪地回到家中,沒過幾天,他竟也染上疫病,病情迅速惡化,不久便離世了,只留下孤兒寡母,錢家上下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錢家的族人中有不少無賴之徒,見錢楓已死,便欺負錢家孤兒寡母,公然搶奪錢家的莊稼、樹木,錢家的家境一日不如一日,曾經的輝煌早已不復存在。
又過了一年,保兒也不幸夭折,錢家沒了主人,那些族人越發張狂,把田產、廄中的牛馬全都搶走,還企圖瓜分房屋。因錢楓的小妾還在屋內,他們不好強闖,便找來幾個地痞流氓,要把小妾賣掉。
小妾捨不得小女兒,母女二人抱頭痛哭,哭聲悽慘,街坊鄰居見此慘狀,無不落淚,卻又無能為力。
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隊轎子突然停在錢家門前。眾人望去,只見小竹拉著孩子從轎子裡走出來。她環顧四周,見院子裡亂成一團,便問發生了何事。
小妾哭著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小竹臉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嚴,吩咐隨行的僕役把大門關上鎖好。那些無賴想反抗,卻發現手腳無力,動彈不得,心中驚恐萬分。
小竹命人將他們一個個綁起來,掛在廊柱上,每天只給他們三頓稀粥,讓他們嚐嚐捱餓的滋味。然後,她又打發老僕人前往趙太僕家報信。
安排妥當後,小竹來到後堂,放聲大哭,哭聲中飽含著對錢家遭遇的悲痛與無奈。哭完後,她對小妾說:“這都是命啊!原本我上月就該回來,可母親生病耽擱了,沒想到一回來,家中竟變成這樣!”
她又詢問起以前的丫鬟、老媽子,得知她們被族人搶走,更是傷心不已。過了一日,丫鬟、老媽子聽說女主人回來了,都紛紛逃了回來,主僕相見,無不熱淚盈眶,感慨萬千。
被綁在柱子上的族人還在大聲叫嚷,說小竹帶回來的孩子不是錢楓的親生骨肉,企圖以此來汙衊小竹,為自己的惡行開脫。小竹並不理會他們的叫嚷,眼神堅定,心中自有打算。
不久,趙太僕趕到,小竹帶著孩子出去迎接。趙太僕握住孩子的右臂,掀起袖子一看,那顆紅痣清晰可見,正是錢楓的親生兒子喜紅無疑。他向眾人展示,證明孩子的身份,那些無賴族人見此,終於無話可說。
隨後,趙太僕仔細清查錢家丟失的器物牲畜,登記造冊,又親自前往縣衙申訴。縣官得知此事後,派人將那群無賴捉拿歸案,每人重打四十大板,戴上枷鎖,並嚴厲責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