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皺,“本來就菜,還不努力刷怪。”
李徽儀依舊體貼地沒有多問,聲音冷冷清清:“萬事小心。”
求助魚的觸角捲了卷黎禮的手,繞著她遊了兩圈,載著背上的人漸漸遠去。
黎禮收回視線,抬頭看著頭頂黑沉的海水,深吸了一口氣。
兜裡還剩八個氧氣瓶,八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她游到海面上嗎?
監獄長的那通電話,真的很令人好奇。
在不知道多深的海底,一片黑壓壓中偶爾出現些許遊動的亮光,引……
在不知道多深的海底, 一片黑壓壓中偶爾出現些許遊動的亮光,引誘著獵物自投羅網。
黎禮被冰冷的海水緊緊包圍,不知疲倦地向上游去。
四肢痠軟又沉重,時間彷彿都失去了意義, 上游的動作似乎不過是在無邊的黑暗與寂靜中激起一圈漣漪。
她的體力早就耗盡, 長時間的高強度運動讓她呼吸都變得艱難, 雙手每一次撥開海水都像是在和整個海洋對抗。
黎禮感官錯亂到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朝上游還是朝下游, 還有多遠?還要多久?
孤寂和壓抑的情緒湧上心頭,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壓迫,好像要拖著她沉淪在這深海里。
她停了下來, 不死心地抬頭往上看,卻發現頭頂的海水好像變亮了些許。
陽光已經穿透了海水, 海面變得不再遙不可及。
天邊染上橙紅色的晚霞,夕陽的光輝與海水交織, 一片波光粼粼中, 精緻漂亮的女孩破水而出。
她的長髮挽在腦後, 只有幾縷碎髮貼在蒼白沒什麼血色的臉頰上,水珠反射著太陽的光線從髮尾墜落。
黎禮眯著眼睛看著天上成群飛過的海鳥,感受著陽光照在身上溫暖的溫度。
她這個位置隱隱約約能看見海岸線,但是身上的氧氣瓶卻只剩下了一個。
如果沒有“如魚得水”的狀態加持, 能不能游到岸邊還是個未知數。
在花掉四個氧氣瓶還是選擇往上游的時候, 黎禮就沒有了回頭路, 好不容易看見了勝利的曙光,結果曙光離她十萬八千里。
看著遙遠的海灘,她心累地嘆了口氣, 恨不得給自己打上一支腎上腺素。
氧氣瓶真是個好東西,難怪監獄長當初不願意借呢。
畢竟只要在借了氧氣瓶之後的三天內通關, 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的買賣。
黎禮將最後一個氧氣瓶用掉,重新潛入水中,如同一隻不知疲倦的游魚般在海中穿梭,時不時探出頭來確認方向。
海岸邊的世界漸漸在她眼中變得清晰,黎禮浮在水面上,一雙鳳眼睜得溜圓。
給她幹哪來了?這還是地球嗎?
茂密的樹木覆蓋著每一寸土地,形成一片綠色的天幕,比參天大樹更高的,是巨大的色彩繽紛的鮮豔蘑菇樹。
蘑菇……樹?
舒展的傘蓋擋住了陽光,傘蓋下是用不知名材料砌成的,風格各異的高大房屋。
曾經在會客廳有過兩面之緣的客人,此刻在黎禮的視線裡出現了很多,彷彿來到了它們的老窩。
漆黑的影子上天入地地遊走,每一團都有一輛轎車那麼大,時不時從地面上或是樹幹上冒出一小團。
或是兩個黑影相遇後,從地面上伸出條漆黑的觸手在空中晃動一下,然後又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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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暗影遊動在這片陸地上,整個場景都顯得光怪陸離。
氧氣瓶時效已過,原本沒什麼感覺的海水變得冰涼刺骨,充滿原始童話風的詭異場面在黎禮眼中漸漸放大。
她撥出一口白色霧氣,白著一張臉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