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無情無義只管無情無義,有情有義,不止要有情有義,還得有錢去撐著這副有情有義的行頭,但凡無錢,但凡一次不幫,便會輕易落到那無情無義頭上去。
是呀,嬤嬤說得對,當個有情有義的人難多了,佩梅說完,見三娘垂下頭去,不看自己,在心裡嘆了口氣。
三娘是個好姑姑,近來尤其極好,她心裡有梅娘,此時便是覺得佩梅有所不對,也不說佩梅,臉上不掛相。
她對佩梅當真是順從至極,安然把她的生死繫於佩梅一人身上。
人是很難做到完全符合別人心意的,可這是三娘,是丁姑姑留給佩梅的人,那情誼,何止一般,佩梅拉著三孃的手,趨身她耳側,與姑姑說了一個充儀娘娘與她所說的一些事。
原來,往鳳棲宮送蛇送死鳥的人不是周修容,也不是駱王,而是已經死去了的李貴妃的兒子明王所做。
哪是周修容收買了溫充儀,是明王收買了溫充儀,明王借溫充儀的刀,溫充儀借周修容的刀,借刀殺佩梅罷了。
而溫充儀之所以能被明王收買,是明王知道了她偷人,且知道她偷的是誰,便拿這個要脅她和她的情郎。
充儀娘娘大方,連她偷的是誰,皆告知給了佩梅。
佩梅聽時已呆若木雞,只能聽著溫充儀不停地說這些讓她腦子呆掉的訊息,等充儀娘娘說完了,她也已傻掉了。
她天天呆在鳳棲宮,不知道鳳棲宮外的皇宮是如此的混亂渾濁。
溫充儀說的每一件事,皆聽得佩梅坐立難安,那些佩梅從未聽過的事,極少聽人說過的字眼,從看樣子知書達理的充儀娘娘的嘴傳到她耳裡,每一件事每一個字皆讓佩梅有心驚肉跳的感覺。
充儀娘娘的嘴裡,不止宮妃,還有許多宮女皆在偷人,她們會生下一些孩子不要埋在皇宮荒廢的地方,她們勾引一些禁衛軍、太監公公。
充儀娘娘所說的許多事情,便連丁姑姑也未曾跟佩提及過半句,充儀娘娘在不到一炷香的時辰裡,告知了佩梅一個佩梅從沒接觸過的皇宮。
且與佩梅有關的事不止一兩件,這皇宮裡有很多宮女是各派系在宮裡收買的眼線,駱王有收買的人,明王也有收買的人,充儀娘娘還嘲笑佩梅,就她爹沒往宮裡送銀子買她們的訊息,沒讓她們掙到佩家的錢。
佩梅僅僅只是單獨想起這句話,就苦笑不已。
看來,只有她不明白這宮裡底下的暗潮湧動了,宮裡的每一個人心頭有數。
因著她要砍掉各宮灑掃的人數,由鳳棲宮來統一安排支配,這代表各宮的主人就不能從這些人身上拿到孝敬了,也不能拿到外面給她們的大孝敬了。
有些宮妃家中早就不管她們了,十多年二十多年外面孃家連個訊息也不曾送過來,皇又沒有賞賜給她們,她們想在宮中過得好一點就得花銀子,銀子的來頭便得從外面的這些人手裡來。
宮外的人朝宮裡的人送錢買耳目,買訊息,宮裡的主人等著下面的人孝敬收份子錢,自己出會賣一些訊息出去,宮裡的女眷皆有她們的生存之道,只有佩梅滿心思地想宮女們住的屋子差了,得花銀子幫她們修一修。
吳公公想必定是清楚些知道這些事情的,皇祖母想來也是心裡有數的,從來不修,提都不曾提,只有她傻呼呼地想著人人不容易。
若不是家裡人想著幫她省錢,她爹煉出了精鐵,她要被人笑死不說,人也被拿下了。
難怪那日吳公公看她,就像在看著一個大傻子。
她動了后妃們的錢袋子,也休怪這次她們聯手起來給她設局,要置她於死地了。
宮女自戕,不止是溫充儀出的人,周修容設的局,有不少人皆參與了進來,便是連誣衊佩梅的人都找好了,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