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是什麼?”母親搖搖欲墜,被父親挽扶著才勉強站直了,佩興楠放低了聲音道,同時開啟了包著東西手絹,然後他看到了一隻通體透明的白玉。
“你表姐喜歡白玉。”佩母忍著暈眩,輕聲道。
“娘,介外了,表姐不在乎這個的。”
“你給她,我的一點心意。”佩母說著,慘笑了一下,道:“就當是我逼她罷。”
收了她的東西,外甥女那就不得不幫梅娘一把了。
“您這是第二次了,表姐夫會不喜,表姐夫那個性子,您又不是知道。”
佩母到底是畏懼著那個城府太深的貴侯,她無助地抬頭朝丈夫看去,佩準也朝她搖頭,“別讓苑娘為難,爹已經出面了,讓爹去求。”
說著,他也不敢去看他老父親。
老父已至暮年,還要為他們東奔西跑,還得拉下老臉去求小輩,他只稍稍一想此事,便深深自責羞愧不已。
“聽準兒的,”這廂,在廚房熬著藥的佩老太太也出來了,她過來扶了兒媳婦,道:“你這時候還心思重,想那麼多,梅娘知道了,又得一頓傷心,她夠苦的了,你就別給她添麻煩了。”
佩母一聽,低了下頭去,眼淚砸在了她腳前的地上。
佩興楠牽著馬出了門,祖父坐在馬上,出他們那條街的時候,不少人家的門響了又關,關了又響。
街坊鄰居認識他們不認識他們的,都出來跟他們道喜,佩興楠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皆用作揖回了他們的話,不等關門,他便聽到了那些人對他的指指點點,說他藉著入主了鳳棲宮的妹妹,連街坊鄰居都不認了。
佩興楠波瀾不興,牽著坐在馬上閉目養神的祖父去了侯府。
侯府的門人看到他,開了正門,迎了他們進去,馬也被下人帶著去吃草料了。
家裡的馬來過侯府幾次,知道認門了,知道進來有好料吃,打著響鼻搖著馬尾巴,蹬蹬蹬輕快地跟著侯府的下人去了。
馬兒不知人間事,佩興楠陰鬱的把眼睛從馬兒走的方向收了回來,安靜地跟在祖父後面。
到了正堂,不一會兒,他們表姐常蘇氏身著一身孝,就進來了門來,朝祖父行禮。
見過禮,不等他們問,他們表姐蘇苑娘便道:“宮裡喊他,常伯樊進宮去了。我這兩日抄了些佛經,也不知字抄的可好,外祖幫我去看看,這是日後我要獻給皇后娘娘的,您幫我去掌掌眼,要是有不好的地方,您幫我指出來。”
這是要留他們到她夫君回來了,佩圻點點頭,跟隨了外孫女去,佩興楠則被表姐打發去了藥堂,讓他去藥堂幫她去取一丸藥過來。
佩興楠到了藥堂,見到了表姐家的義父瀾聖醫,聽人問他道:“你母親病了?聽說你祖母這幾日也有些咳,仔細跟我說說,我就不去你家了,你說細點。”
佩興楠一怔。
等開過藥,他問瀾大爹道:“侯府知道的訊息,都是這般快的嗎?”
“要不呢?等人殺到你家來了,你才知道有人要殺你?”瀾聖醫搖搖頭,道:“麻痺大意的,早死半道上了,臨不到祿衣侯府成祿衣侯府。”
“如何能知道這些訊息?”
瀾亭轉過頭,看這玉樹臨風一樣的年輕男子怔怔地問著,模樣還有點發傻,他轉身去,繼續收撿他的藥材,嘴裡道:“跟那些你,你家認識的人說你想知道訊息,把這個事透露出去,自有人把你想要的訊息送到你耳邊。記著,還情及時一點,人家最想要什麼,你就給什麼,給不起的人,不要去碰,你還不起,人家在知道你還不起後,那一刻就成了你家的仇敵。”
佩興楠頷首,又突然問:“太孫如何了?”
瀾亭還以為他不會問呢,這時他的藥材也收撿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