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給我了,太孫對我很好,您對我也很好,就當是小奴還你們的情,你們長命百歲,生個小殿下罷,以後指不定奴婢還能有侍候小殿下的機會呢。”
“要是有那機會,定請公公來看顧我兒。”佩梅看著小拾八公公那佯裝小大人的臉,心中一暖,柔聲道。
“那奴婢告退了,殿下止步。”
“公公慢走。”
始央宮正得寵的小公公跨過了鳳棲宮的大門,佩梅目送他離去。
殊不知因著他們今日的這一番話,拾八公公在日後當真做了她長子的貼身太監。
拾八在皇宮中去世那年,享年九十八。
她不花錢,行不通的。
佩梅一回身,便見到了將將離去的三孃的冷臉。
這便是鳳棲宮的威嚴,死去的當皇后娘娘,大內第一姑姑剩餘的殘威,如今皆呈現在了鳳棲宮的第一姑姑扈三娘身上的威嚴。
佩梅一哂,沒跟姑姑說將將小拾捌與她說的話。
來宮時日頗多,經過種種事情,她已經明曉,同樣一件事,主子心下所下定的決心,與奴僕自己所認定的的意思,是有著很大的差距與鴻溝的。
不僅如此,便是三娘姑姑的見識與丁姑姑的也不一樣。
就是兩個姑姑的見解,與梅娘單人的見解,也是有著很大的差別。
便是丁姑姑所說的宮中日常處理事務的手段,經營人情世故的方法,與梅娘心中所認定的法子也是有諸多不一樣的。
丁姑姑所說的話,大多皆是這宮中規矩,規矩是一定要聽的,梅娘早就學會了,但於見解而言,有些地方,佩梅也想保持自己的看法與審視。
來這宮中,佩梅所知的這人間的不同,最大的便是人人心中這是有關於三六九等的見識的不等罷。
丁姑姑所認定的解決宮務的重要手段,那就是不僅要解決了製造麻煩的人,連帶也要不放過她背後的人,讓其一損俱損,這才不會輕易有那下次。
佩梅解決事情的辦法,是提出問題的人有什麼問題,解決這個問題就行,連根拔起是丁姑姑,也是姑姑背後的皇祖母處理人的辦法,而她的辦法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解決人,因著這個人沒了,總會有下一個人出現。
而三娘與丁姑姑和佩梅,區別更大,三娘只有遵循主人吩咐辦事的能力,她只具備看到眼前之事的眼界,她身上有佩梅身上所有的膽小和遠慮,卻沒有佩梅的身份,也沒讀過佩梅所讀的書,在書裡見識過的前朝。
佩梅到底不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她來了這深宮,所吃的虧,付出的代價,究竟是在她心底烙下了太深的烙印,她到底無法像之前那般柔弱,不忍駁別人的面子,是以,她對三娘用溫柔又不容置疑的口氣道:“三娘姑姑,且聽我的。”
三娘也如她所料,主人的意思,便是她的意思,主人有吩咐,那她的意見便也不重要了,她恭敬回道:“是!”
她前後神色也是有些許變化的,佩梅當下也是看出了她的一些轉變來,但見三娘當真沒有不悅之情,她臉上一笑,心下不說,自帶著鳳棲宮的人馬,日日緊繃著,迎來那梅雨散盡的修房之日。
春光漫漫,佩氏一門已傾盡所有,佩梅不敢有一日懈怠,日日帶著她鳳棲宮的宮人們,處理著修屋子的事所帶來的所有問題。
是以,待順安帝第一次聽到後宮宮女打死那修房的工匠,讓工匠皆以罷工不修房子的事情,皇帝一時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的話,跟前來的監管太監問:“你說太孫妃的宮女拿一把鋤頭,砍斷了修房匠的頭?”
那太監便是此次修房事宜的領頭人封氏公公。
皇帝眼中,除去吳英公公是他的自己人外,封公公算是除吳公公之外帝皇眼裡的第二人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