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眼?”
這是要支開她,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不過家中來客,她是要避讓著些的,她起身,臨走前摸著鄭仲宣的手,問候過他父母親家中族老還有妻子的身子,方才離去。
佩家歷來和睦,鄭仲宣昔日來都赴考,同住佩家的還有另一個家中與佩家相識的學子,佩家當年提前了大半年,為他們在後院養了一窩小雞,候考那小半個月,佩家每日為他們各殺一隻雞給他們吃。
鄭仲宣乃鄭家一門旁系的家中長子,家中不窮,但日日吃肉還是吃不上的,那一道來的學子也是家族失勢的寒門子弟,瘦得顴骨突起,佩家便是日日殺雞給他們吃,他們也吃不膩,後來把佩家的雞皆吃光了,佩家還得去外面買雞。
為著此,鄭仲宣每年過年,都要提著重禮上門拜年,而那與他一道住在佩家,高中後便一直在外地為官的同僚,據說每隔年,必託當地來都的鏢局,給佩家送一份心意十足的重禮,至今未忘卻過佩家。
佩家從上到下,皆是捨得幫人的,鄭仲宣恭敬走到門邊,目送了老夫人遠去,回頭就見世兄手中展開著一封信,愁眉苦臉跟他那老世伯道:“也不知梅娘是不是通曉了她那表姐表姐夫一家的豪氣,好上了當冤大頭這一口。”
佩老學士未理兒子所說,他接過信,從頭看到尾,末了把中間那頁信紙挑出來,捏到手上,細細地看,這看著嘴裡說道:“要改制啊,陛下同意了?”
佩準笑嘆道:“我們陛下爺,您還不知道,最是喜歡改制,也不知道這孩子哪來的膽,想出了這麼個主意。”
如他一致,他父親看過信,最是看重的,第一看重的,便是聚集奴婢,分發各宮,統一居住管理的改制之事。
這是純粹負責在為皇帝做事了。
姓佩的這是在打發要飯的嗎?
“丫頭大了。”有她的主見了。
佩老爺子看罷,擱下信紙,看著他兒子把信疊好,轉交給了鄭家的小子。
他倚下背,靠在太師椅背上沉思了片刻,爾後掉頭,看向兒子。
鄭仲宣這廂看信已經往第二遍從頭看了,佩準往那邊回過頭,看到他父親在看他,忙道:“您說。”
佩老爺子十指交叉,兩個大拇指隨著他的思緒的飛閃在不停地轉著圈圈,他和兒子道:“你這些年在外頭鬼混,也是勾搭了不少人罷?”
一家人過日子,老父親不沾銀錢,佩準這老父親在成親前靠著佩準的祖父母過日子,成親後,老爺子靠著潑辣剛勁的妻子,也就是佩準母親維持家計。
輪到佩準接過一家之主的位置,父母讓賢當賢父母。
賢父母便是兒子當家了,便老老實實聽兒子的話,讓當家的兒子養著給飯吃,絕不輕易生事多嘴影響兒子兒媳婦當家。
他父母這賢父母做得是極極好,尤其是母親,把家裡的銀錢交給兒媳婦就撒手不管了,每日就等著開飯,可他娘子是個外剛內柔的小娘子,不像母親當家時父親給母親一月俸祿,母親除開人情往來,還能經些手讓錢生錢,維持一家的生計。
他家靜娘是出去買菜鼓起勇氣還個價,讓賣菜的小販刁難她幾句,她會滿臉通紅,哪還會做那錢生錢要貼面子才能做成的事。
那時佩準年輕,不忍心嬌妻因一點黃白之物受外人的辱,且他小時跟著他娘做那錢生錢的活計,精通生錢之道,他便撿了母親當年當家生錢的活當,讓妻子只管管著家裡的事便成。
這錢生錢的,生到兒女長大,他是外面酒樓有份子,東市西市皆有幾個鋪子也佔著點份子。
這鋪子裡有打鐵鋪,石板店。
女兒想要的一眾物具,佩準大半皆能靠自己解決,就是要自己家還要出點錢罷了。
佩準生性謹慎,發大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