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來使就是象茲國的王子,聽說這位王子是象茲國的小兒子,他主要是抱著為他的王父來衛國求醫的願望來的。”
“哦?”吳英挑高了話音,好奇道:“這麼一說,象茲國的國王生病了?”
祿衣侯夫人垂著眼看著桌几一角,聞言臉色不變,回他道:“好似是國王的身子不行了,侯爺與我說求醫是其一,求助我大衛的幫忙是其二。”
“幫忙?”吳公公更奇怪了,“幫什麼忙?”
“出兵。”
吳英聞言五指撫著手中的拂塵動作不止,半晌方啞笑道:“侯夫人這話是侯爺說的,還是來的小王子借侯爺的嘴說的?”
“借嘴。”侯夫人淡道。
這侯夫人說話也是一年比一年更直接了,吳英忍俊不禁,手指頭點著她道:“這是侯爺明知灑家不願意聽那些廢話,指點您來與灑家說話的罷?”
侯夫人搖首,輕輕一笑。
不是,是吳公公喜歡與她說話,她察覺到後就跟她丈夫領了這個差事。
她極願意,她丈夫倒是有些不情願,只是她執意如此,他無可奈何。
“既然是借嘴,”玩笑過後,吳英恢復了正經,斟酌著道:“那這事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
“是,侯爺說了,象茲國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不好說,要弄清楚了方好行事。”
這是催著他們去象茲國弄清楚啊,吳英又點了點她,笑著道:“你們這小夫妻倆,滑頭,滑頭!”
蘇氏也是無奈,她丈夫幾日就打探清楚了象茲國來使的來意,這可不是簡單陪幾天就能打聽出來的,到了吳公公嘴裡就成了滑頭,她搖搖首,默而把未竟之意皆吞回了肚中。
吳英見她搖頭不語,一派不與他等辯駁的模樣,接而失笑道:“灑家這是誇你們機靈,也好,沒什麼別的事,那灑家就先回宮了。”
他說著站了起來。
“我送公公。”蘇氏別手讓下人去提給打發給吳公公的禮,她則走上前,與吳公並肩行走著道。
“也好,那有勞侯夫人了。”吳英常來祿衣侯府,與侯府夫人的熟稔程度同祿衣侯不相上下,也習慣了同侯夫人送他的這一路閒話家常幾句。
“太孫這幾日都是跟在侯爺身邊罷?侯爺可使喚得上手?”這走著,吳英便道。
“跟著,甚好。”
“沒給侯爺添什麼麻煩罷?”
“一家人。”蘇氏搖首道。
“嘖,你們這有點偏心啊,”吳英搖頭道:“陛下可是知道你們這是在幫襯著的,你們這次就不怕被捲入大事裡面了?”
“佩家早已入局,躲不開。”
這侯夫人,也太直言不諱了,吳公公都拿她這不虛言的嘴舌有些頭疼了,撇過身,刻意拉下臉與她道:“您也是跟著常侯爺一路走過來的,也知道有些事情有人做得,你們是做不得的嘛。”
太子做得,那是因著他是太子。
“外祖家的人無法對至親骨肉不聞不問,我與侯爺受過外祖家的恩惠,也無法置身事外,這一早就是註定了的,”侯夫人微微嘆了口氣,與好意警告她的吳公公道:“這豈是想躲就能躲開的,我等皆是世俗中人。”
世俗人,逃不開世俗事。
等吳英回去,就與順安帝把祿衣侯夫人的話都說了,末了道:“這夫妻倆有他們圓滑狡詐的一面,可也有情有義,難怪身邊留得住人幫他們做事。”
“前面你不是說常家有人告他們夫妻倆欺宗滅祖嗎?”順安帝道。
吳英啞然,過了片刻方道:“那都是些貪得無厭的,怪不了他們。”
“朕看你是護著他們。”不過吳英護著那對夫妻倆也不是一兩日的事了,順安帝也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