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就知她向太子告密的身份已敗露,事情走到了這步,老家人也不知她從小養大的娘子會不會放她出宮去,把她交給她的侄子給她養老送終,就是不然,也不知湘娘子會不會看在她這些年陪著她的份上發發好心,把她的屍首交給她的侄子,把她埋到鮮家的祖墳裡。
她左思右想,末了還是朝正英宮送去了訊息,告知了她身份敗露,太子妃已防著她的事情。
這廂劉氏帶了兒子兒媳去了鳳棲宮,請過安後,鳳棲宮也來了各宮過來請皇后安的皇妃。
皇帝四夫人四妃之位俱在,其中三妃之貴妃,淑妃,賢妃很多年沒換過人了,她們都是背後孃家根底雄厚之人,這四妃當中的一個孃家兄弟是南邊鎮定海防線的鎮南將軍,手底下握著能調動南邊二十萬水軍的兵權,另一個其父是漕運司司使,再有一個就是內閣之首,替皇帝主持內閣事宜的太保,只有德妃是後來居上,取代了前面犯錯被處死的德妃成了四夫人之一,也是未受過皇帝恩寵,膝下連一子一女也無的四妃之一。
而貴妃,淑妃,賢妃膝下少的至少有一子,多的有一子二女,她們背後有孃家撐著,素來與皇后關係淡淡,狄後身後的狄家早就被貶為了庶人,對著這些孃家是皇帝股肱之臣的妃子,只要她們面子上過得去,她們就是一個月只來請一次安她也不予計較,自她從冷宮出來後,她連與她們鬥氣都未曾有過,也看著她們一個個為皇帝生兒育女開枝散葉,對她們賞賜分明,也曾為她們的肚子保駕護航過。
她護過三妃,這三妃也有不領她這個情的,就是私底下嫌狄後怎麼還不死,但看在狄後的手段上,面子上還是與她過得去,未在明面上仗著孃家之勢刻意刁難過狄後這個後宮之主。
四妃過來,在皇后這小坐片刻就走了,等到劉氏在鳳棲宮這邊聽說太子從始央宮請完安,就帶著身邊的臣子還有他的三個世子一道出去走親戚之後,劉氏這顏面是再也撐不住了,一聽到宮人報完,她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雙目充斥著血,朝門邊的女官青衣叫道:“周女可來過?可有漏報?”
“回太子妃,未曾。”小鳳棲宮的青衣回稟太子妃道。
“一定是宮裡人沒傳好太子的旨意,一定是……”劉氏喃喃自語,隨即她精神一振,抬高了聲音道:“還不快去問!”
衛詡看著他們小鳳棲宮的女官顧不上鳳前失儀,不等與皇祖母請示在他母妃倉促的號令下拔腿而去,他靜靜看著她的背影消失,未發一言阻止,只是他突地抓住了妻子規規矩矩放在她膝上的手納入了其袖中。
握著佩梅的那隻涼手顫抖不止,佩梅朝他看去,卻見詡兒臉色平靜,連目光也無波無瀾,不見絲毫漣漪。
“母后,怕是我在您這邊,太子那邊傳訊息過來我不在,這才落了詡兒……”劉氏轉過身去,朝皇后笑道。
只是她看不見她臉上的笑容,也就看不到她此時臉上掛著的笑是顫抖的,狄後那雙冷漠的人定在她那有著一雙腥紅的臉,可憐的笑的臉上,慢慢地,老皇后那雙陰鷙渾濁的眼裡出現出了一狀似憐憫的東西。
“他沒有落,”老皇后憐憫地道:“他為著昨晚之事在報復你,也藉著你在報復我。”
只是這事傷不了她分毫,而有著皇長孫的太子妃,則要被衛氏皇室全族都知道,她不被他所喜,且連他的長子,他也不喜歡了。
娶了一個佩家女,等於他把他欠劉氏的恩情全還了似地,她這個兒子,當真是……狠吶。
隨著她的話,劉氏的眼淚靜靜地從眼睛裡流了出來。
“詡兒還沒去過他皇祖父那罷?丁女,你帶他去。”皇帝大年三十晚上會見孫子,昨晚他已見過了,但大年初一他歷來是免了孫輩的請安的,但狄後想著,她替皇帝請來了瀾亭,不管皇帝看她順不順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