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來熟視無睹,轉臉朝陛下頗有些不敢置信地問:“娘娘這是何意?”
不惜得罪太子,一拖三把太子妃和將將成親的孫子和孫兒媳往跟她宿怨未結的陛下這邊走。
吳英一時竟想不清楚她在想什麼。
娘娘以為陛下會為她出頭不成?
她要是這般作想,未免……也太膽大了點?
可這若是他們順安帝的皇后娘娘所作所為,這又能說得通,狄後自年少時就是這般膽大妄為的人,只是她無聲無息沉寂在後宮多年,令許多人不知她的過往,怕是隻有近身的老人們還記得一二。
吳英就是記得的那一個,若是一般人所為他驚詫難免,可是狄後所為,他驚詫過後又覺得毫不意外。
娘娘就是這種只要起了意就不顧後果,只圖一時爽快的人。
臨老這一出,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罷,也不是甚費解之事。
吳英自顧自地想著,不等陛下說話,他自行有了解答,順安帝看他片刻間變了數幾個神色,常年端著一張笑臉的人居然被皇后嚇到了,不禁有些啞然,朝他哂笑道:“朕怎麼知道。”
“那讓他們進來,還是不進來?”吳公公見陛下笑了,不禁問道。
順安帝頓時無話。
他不說,吳英便轉過身,朝他那小徒弟揮了揮手,讓他先出去。
吳英這一候,直候到小徒弟鬼鬼祟祟地走了過來,小傢伙駝著腰,張著嘴無聲地稟告他皇后娘娘他們到了。
吳英又朝他揮揮手,讓他走,別打擾陛下的靜思。
他揮手的時候順安帝已經看到了,等小太監退下後,他朝吳英道:“叫進來罷。”
“陛下?”
“她這些年沒做錯什麼,衛詡是朕衛家朕這脈的嫡長孫,才娶媳婦不久,衛襄做的也太小氣,皇后都把他們帶到朕宮前了,朕要是不迴護一下,倒是朕的不是了。”衛詡是他的子孫,他身為祖父不知情便罷,既然知情了,長孫危難之時不伸手攔阻一下,那就是他的絕情了。
“是,那老奴就讓小吳子請娘娘他們進來?”
“不用,就讓他們在外殿先坐一會兒。”
“那老奴知道了,您看老奴去說,可行?”
“去罷。”
“是。”
吳英出去後,順安帝又愣了會兒神,末了方收斂起心神端起了前面未看完的奏摺,等到吳英再進來,卻是聽到了皇長孫衛詡昏厥了過去的事。
吳英想著太子妃那張想哭卻在始央宮強忍著一滴眼淚不敢流的臉竟心酸了一下,與陛下稟告時舌頭還抖了一下,嘆了口氣,“太孫也是有一點可憐,嘴唇都咬破了,老奴過去了才敢放心暈過去,臨暈頭之前還求老奴救救他的母親,老奴聽了也是,也是……唉,老奴也是不成器,聽了竟有一點難受,一叫了人去傳太醫過來,就後腳跟過來向您稟告了。”
順安帝忍不住皺眉,把奏摺放回桌上,目光冷肅,“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朕問清楚了回來說。”
“是,老奴這就去。”太子歷來果斷狠絕,在公事上絕無絲毫徇私之舉,是位鐵血太子,可這鐵血子太子若是不顧人情到了自家妻兒身上,還讓事情鬧到了聖上面前,吳英也不知後面事況會如何了。
這廂吳英在心裡哀嘆了一記,他應該從皇后開始不請自來開始就應該明瞭後面絕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吳英又去了前面,找了丁內司去了外殿大門,寒風瑟瑟當中他正要問話,卻見他的小徒弟領了一個揹著醫箱,看樣子年紀尚不及弱冠的少年朝他們這邊過來了。
吳公公攸間板下臉。
小吳公公飛箭一般射了過來,跟公公請罪:“太醫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