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般享樂了,裝也沒裝幾年,順安帝把對皇后的補償用到他身上也沒用,這是順安帝此生最大的敗筆。
順安帝自己沒享過的福,太子想享,駱王也想享,他那些送出去跟隨老師們學習的兒子想必個個皆想享,他們自認為他們是皇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地,這才是支撐著他們走到他跟前的根本罷,他的夢想,從來不是他的兒子們的夢想。
他的兒子們有他的兒子們的夢想。
就看他的曾孫,有沒有一個跟他一般夢想的儲君了。
但願他還能多活幾年。
……
太孫妃不知始央宮的事,她送走吳公公後,又呆在廚房,熬起了小米粥,還叫宮人去拿了一框紅糖過來,打算粥一熬好就加進去。
三娘又憂心忡忡,勸阻她:“您不能一聽說她們擠在一個屋子,就送粥過去,這樣鬧得好像後宮吃不起飯一樣,您還是這內宮掌管的主呢。”
此??前佩梅不知為何祖母、母親探望她,還挑了一擔紅糖來,她記賬時還不知道要如何用,哪曉得這還不出二月,紅糖就派上了大用場。
春天多雨吃紅糖水,多暖和呀。
她不管三孃的話,吩咐燒火的小宮女:“先多放點細柴禾,把火燒大。”
給宮人吃甜粥,就不細熬了,早點熬過去早點吃上,天黑了就不好送了。
“殿下,”三娘見她不聽話,細細的眉頭爬上了憂愁,“大人的話,您又忘了?”
佩梅手中攪大鍋中米粒的手一頓,接著,她抿著嘴,緩緩地攪動著手中的棒子,過了些許,她道:“三娘姑姑,梅娘忘不了,梅娘這是給跟你傳話的那個宮人的賞賜。”
給了賞賜,那得了賞賜的宮人分不分,那就是那個宮人的事了。
想必是要分的。
“您這是何苦?”
“三娘姑姑,春雨密,夜間寒,你去了一趟,那裡就有起色,這是好事,於你,於我,皆是好事,你說呢?”
這是要收買人心?
到底是心善吶。
三娘接過她手中攪粥的棒,悠悠嘆了口氣:“殿下,後宮奴婢的心,不是那般好收買的。”
後宮的人,是怕皇帝,怕皇后,怕各宮的娘娘們,她們打骨子裡懼怕這些握有她們生死大權的貴人們。
但她們不敬皇帝,不敬皇后,不敬娘娘。
她們打骨子裡不敬讓她們吃苦的人,她們不敬的,她們只是害怕,待到有朝一日,她們坐實了這個貴人良善,好欺負,她們有機可乘,那一天,便是她們爬到貴人頭上把她們吃過的苦還給貴人的一天。
這是皇后都曾經吃過的虧,太孫妃可能免俗?不能的。
這本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道,貴人弱,她也是弱肉。
吾家有女初長成。
三娘也是奴婢。
她再知曉不過,是個人皆想當人上人,奴婢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高高在上踩在人的頭上,逞一逞當貴人的威風,讓人人豔羨。
她曾便是這般想的,求的。
太孫妃的善,在一些惡奴眼裡便是弱,引來的只可能是吸血的蟲。
“三娘姑姑,柴已有宮人燒,此前做點心還剩下一點酵好了的麵糰子,佩梅在涼水盆裡洗了把水,抬高手壓下袖子,揉著盆裡的麵糰,打算給宮裡的自家人扯點麵疙瘩面吃,“給你的姐妹賞了粥,她會不會被另眼相看啊?”
“她看中的是奴婢在鳳棲宮當值。”
“那便是能有來有往的人,”佩梅不是不長記性,那般慘烈的經歷,任是誰也忘記不了,“姑姑,賞罷,讓鳳棲宮外的人知曉,幫我們做事,是有好處的。”
“這……倒可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