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他望天下之子,不要讓他們的父親成為像他這等的悲父之人,告訴天下的父親,慣子如殺子,以他為戒,不要成為像他這樣的父親。
佩梅聽來人說罷,當下小臉煞白。
皇帝皇祖父此一告白書,徹底把廢太子父釘在了史書的恥辱柱上。
而詡兒作為廢太子的兒子,將會被其父的恥名如影隨形終生,生生世世,不孝不仁不義的廢太子當將會和詡兒的名綁在一起,被世人世代鞭笞辱罵。
如此,詡兒在皇宮,還有前途嗎?誰會幫像他們這樣名聲註定要遺臭千年的人?
佩梅內心泣血,朝身側的姑姑無助看去。
帶她們去見衛詡。
丁女坐在她側下方,亦是臉色慘白,她的身影在那一霎時佝僂了不少,她駝著背,朝來人啞聲道:“貼出去了?”
“奴婢來時,來人,一個年老的太監垂著頭,用又鈍又尖的的嗓音回道:“已有人拿著告示,前往前門去了。”
“哈,丁女泣哭一聲,轉頭見太孫妃的眼淚從小臉上滾滾而下,她迅速收住了淚意,朝來人道:“勞煩您前來告知我,辛苦了。”
“太孫妃,給賞。”她挺直了背,道。
臉色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傲然。
佩梅只覺滿胸滿腔的悲意朝她襲捲而來,可到底還是聽到了姑姑的吩咐,她站了起來,從銀袋子中抽出一個小金塊,在淚眼婆娑中送到老公公面前,啜泣道:“給您,多謝公公前來為我們遞信。”
那老公公是丁大人的人,以往受過皇后娘娘的恩惠,便是吳英他們,也知他是皇后鳳棲宮的人,是鳳棲宮放在尚方監的明線。
賞銀他是要得起的,只是,交予他銀子的人,從丁大人變成了這隻小鳳凰,老公公在心中暗歎了口氣,雙手接過金子,垂頭道:“殿下,太孫殿下尚還在始央宮住著,您也不必太憂心。”
畢竟,太孫沒被趕出去,按理來說,太孫沒被驅逐出始央宮,那就是陛下向天下表明,太子和太孫的事,一碼歸一碼,太子不像個兒子,可孫子還是孫子,這根本是不會變的。
“是。”佩梅還記著姑姑吩咐的要跟宮裡宮外的人打好招待的話,她的眼淚不可抑制地流,嘴裡不忘跟老公公客氣解釋道:“公公,佩女年幼,經不住事,此時攏不住心神,不能自已,讓公公見醜了。”
“往後我會好一些的。”她為自己解辯道。
她是擔得起事的,還望公公信任她。
她這一句,讓這老公公抬頭多看了一眼,末了,他朝兩人行禮告退,很快在暗角的小偏門穿出,離開了鳳棲宮。
他走後,丁姑姑一靠近,佩梅就倒在了她的懷裡,臉埋在姑姑肩上,拿絹巾堵住了嘴,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在姑姑懷裡哆嗦著流著淚,還不敢發出聲音。
她生怕一嗚咽,就會把她和詡兒的命嗚咽掉。
註定千年被指的太子父,可曾想到過陛下會對他進行如此的處置?
想必他是知道的,那是他的君父,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君父的為君之法?
皇帝歷來如此。
可明知,太子父為何還如此瘋狂?到底是什麼,令他覺得他的君父會放過他?
佩梅百思不得其解,只知在這她看不穿也看不懂的皇宮當中,她人如螻蟻,命如草芥。
“好了,聽我說,”丁女見她抖如篩糠,心中當真是難受至極,她極力冷靜,試圖從這起震懾心魂的事情當中找到有利於她們的地方,“等一下,等到中午,陛下午歇過後,你跟我前去始央宮請罪,不,請安,記著了,是請安,不是請罪,這罪萬萬不能請。”
一請,就是把自己定入“有罪”之列了,只要陛下不下旨說太孫夫妻有罪,他們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