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德和郎和七州州府,還有前去前趙國,前太陵國等衛國打下的四國的三百多名官員。
衛國去年冬月被皇帝召來敘職沒有回去的近百名官員,就地被順安帝扣下,前去異地就職。
突如其來的新官職讓官員們亂作了一團,衛都尚還在正月之中,元宵節還未到,衛都的馬匹就從此前的十幾兩銀子一匹,賣到了一百多兩一匹,還有價無市,有銀子也買不到馬。
有腦子好的官員把主意打到了漠北張將軍押送黃金回都的馬匹身上,已把馬匹視為囊中之物的戶部尚書一概不給,朝廷之中,也是吵作了一團。
民野亦有各方高人和百姓聽到衛都黃金鋪地,悉然全往衛都趕來,不過幾日,衛都人聲鼎沸,扒手無數,還有人偷到了將將得到賞賜不久的官員家中,都衛府和應天府捕快全員出去,全城捉捕大盜小偷。
還有絕世大盜偷到了皇宮來,皇宮也是熱鬧了幾晚,有一個大盜偷到了鳳棲宮,佩梅還沒來得及知道小偷是什麼樣子,小偷便被細妹拖了出去。
細妹姑姑近來脾氣不知為何頗為不好,手下似是多用了力,佩梅聞聲趕出來,只看到一地的鮮血,還被三娘攔著往回趕,不許她看。
可便是一兩眼,佩梅也瞧出來,那地上落的血數量太大,看來賊人的命是保不住了。
她被三娘催著回去,路上道:“既然能來皇宮,想必有內應,應也知我們鳳棲宮沒得賞呀。”
三娘按著她的背不許她回頭,回道:“何來的內應?仗著有點身手就來了,他要有內應,他去新地當新官,不比當賊強?”
佩梅莞爾。
三娘姑姑的話可不好說。
陛下這次新封了數百官員前去新地,提前一點風聲也沒透露出來,如今新官上任,任期長久,他們背後的妻兒必定是要跟著去的,有些便是一整個大家族也要跟著遷過去。
人過去了,錢也跟過去了,這下新地有人有錢,為了在新地方存活下去,這些大人的家人族人哪怕絞盡腦汁也得要把新地方打理好。
陛下此舉,無疑是打理衛國新疆土最適宜的法子,衛國目前也只能從這些身後家族裡還有一點底子在的大人們身上扣錢扣人使了。
這也不知是內閣哪個老大人想出來的主意,想來近來背後罵他的人不少。
“您笑什麼?”這廂,見著她笑,三娘問。
“姑姑,新州有地,無人,無錢,要是有人,有錢,人活得下去,他們就不會被我們打入了。”佩梅莞爾道:“去了那,興許至少要做一代人少說也要二三十年的貼本買賣,那些地方方能被盤活,有油水可撈。”
“一大個國家,怎麼可能呢?”三娘不以為然,“總榨得出點東西的。”
佩梅聞言沉默,片刻後,她道:“有的那些,也是是軍隊的,軍隊拿一半,衛都也要拿一半,官員也是要銀子培養的,官衙的學子們讀書要用筆墨紙硯,教書的先生要養家餬口,每一個子戶部皆要出,你沒看那些大人僅是跟徐尚書要幾匹馬上任,徐尚書也絕不鬆口答應。”
豈止是不答應,徐尚書那句“要馬沒有,要命有一條”的話已經經由外廷傳到了內宮,宮人皆知,三娘道:“您說的是,我還是想得淺了。”
佩梅搖頭,心中尋思著詡兒接下來的去向。
她隱隱覺著詡兒最近這段時日便會回都,只是她的兄長……
兄長怕是要落在鐵馬國不能走了。
皇祖父缺人,而她兄長,是一個自出生之日起,便被家裡當成是全才培養的撰史者,他通古識今,且身份敏感,由他留在鐵馬國,對衛都有益無害。
“姑姑。”
“殿下?”
“殿下,您說。”三娘見她答道,殿下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