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們最大的野心!”
狄後的話尤如恨鬼夜吟,縈繞進了佩圻的心底,令佩圻心神俱碎,一個失措之下竟顫聲求饒道:“娘娘息怒,佩圻不敢,佩家不敢!”
活著都難了。
不敢?
狄後嘴角噙著冷笑。
不敢,佩家也這般幹了數百年了。
“到時候了,”這一番話,已耗盡了狄後的力氣,她垂眼瞄著地上,聲音更是衰弱,“過來,過來。”
佩圻爬著過去,在狄後身子往下探後,他仰頭送上了耳朵。
佩圻出來後,在鳳棲宮宮廊下碰到了他的外孫女祿衣侯夫人。
侯夫人朝他微福身,佩圻苦笑著偏頭拱手回了這位尊貴的外孫女一記。
“我先領您出去,剛才吳公公走了。”侯夫人眼神從宮門內匆匆往裡走的宮女身上掠過,嚥下嘴邊問候外祖的話,改道。
這廂鳳棲宮想來無人無暇管他們,佩圻跟在了她的身邊。
一路無語,待到出了鳳棲宮大門,不遠處就是宮裡等候領佩圻出宮的太監,佩圻開口道:“梅娘瘦了,小臉還沒我半個巴掌大。”
侯夫人頷首,眼睛也看著那不遠處的太監,“我去看看,您先回。”
“你費心。”佩圻提步,扔下這句話,大步朝領路的公公走去。
小鳳棲宮裡,太子妃劉湘懷攏著兒媳婦梅娘坐在小殿當中,一動不動。
自在宮門前與她外祖短短說過幾句話,梅娘躲在房間裡沒出來,劉湘等了半刻方才進門,看到了朝她恬靜甜笑的兒媳。
如若不是梅娘臉上眼睛紅腫,鼻子赤紅,只看她神情,劉湘還以為她未哭過。
“是為娘對不住你。”
她這話後,梅娘淚如雨下,又在哭後收拾裝扮,抹乾眼淚,陪劉湘回了殿中等候訊息。
她們沒等來鳳棲宮送訊息的女官,先等來了佩梅的表姐祿衣侯夫人。
一聽到是祿衣侯夫人來了,佩梅請示來了門口迎人,見到表姐,看到她身後除了宮裡的公公和表姐的侍女,未見他人,一時情難自禁,難掩臉上失望,對著表姐脫口而出:“祖父走了?”
“走了。”
“是嗎?”佩梅強扯出笑容,假裝若無其事。
表姐這廂停足,垂眼細細看了她一眼,方道:“不止你祖父,以後我也很難進這宮裡來了。”
佩梅一時不解,錯愣看著她。
侯夫人未待她懂,提足前行,等到小鳳棲宮待客的小殿,她見到太子妃行過禮便輕語道:“我與您有話要說。”
太子妃深吸了口氣,朝周女使抬起下巴。
周女使打著手勢讓宮女撤下,站在太子妃身後的梅娘也有意跟著退下,只是她將將提步,卻見表姐這廂偏過頭來,看向她道:“你留下。”
“是。”佩梅從未見過如此威嚴的表姐,心下一沉,應諾回到了她母妃身後。
“侯夫人,請。”
“謝太子妃。”
將將落座,侯夫人便開了口,“可能就是這兩天的事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后天。”
“啊?”劉湘茫然,不知所措地看了祿衣侯夫人一眼,又掉頭看向兒媳。
她茫然四顧,侯夫人依然漠然開口,“等下您就去鳳棲宮守著罷。”
劉湘頓時淡笑道:“你這話,我可是聽岔了?本宮母后身子好得很,就是你義父瀾聖醫也說到明年是沒問題的,侯夫人慎言。”
“就去罷。”侯夫人與她說罷,掉頭看向表妹,冷漠清淡的臉上附著一層冰霜,“娘娘沒了,我以後也進不了宮了,進了,無非是因著你表姐夫的事,外祖託我看顧你,此事我答應不了,我沒那通天本領,往後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