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
昨晚吐了個空,又經歷了極耗費體力的事,此刻早已飢腸轆轆。
池雨深沒有睜眼,探手拿起內線電話。
通話立刻接通,他道,“十分鐘後,送早餐上來。”嗓音帶著晨間特有的啞,還有一些未被滿足的倦。
聲音鑽入耳膜,水水驀地想起了昨晚。
在那張單人沙發上,她躺在他臂彎,他也是這樣低沉的耳語,問她,“還要嗎?”
她喉間逸出破碎的氣息,支吾著發不出完整的語調。
她還記得他垂首埋在她頸間,抑忍的鼻息,極輕,但緊貼的胸膛心跳如雷,讓她心臟都為之緊縮。
最後,他不得不又去衝了一遍涼。
感覺到男人又要把她摁回懷裡,她用了力掙扎出來,“我要去洗澡。”
池雨深沒鬆手,說,“昨晚幫你洗了。”
水水身體一僵,隨即哇哇亂叫著跳下床,奔到了洗手間。
……
吃早飯的時候,水水忍不住,還是問出口,“那個,你昨晚是不是沒有……”眼神閃爍,意有所指。
“沒有。”
池雨深沒抬頭,薄唇壓著杯沿喝了口咖啡。
經歷了好幾次,他都是這樣的態度,水水也不想再問為什麼了。
池雨深卻道,“記不記得昨晚我問了你什麼?”
記憶實在破碎,話語都似蒙著一層水霧般聽不真切,只有觸感留在了身體深處,似融入了骨血中,讓她只是想起,便泛起戰慄。
水水捱過了那層不明顯的抖,坦率搖頭,“我不太記得。”
池雨深盯著她看了半晌,似是在審視她的記憶。
末了,什麼也沒說。
水水今日沒有通告,只明天下午要去試戲。
所以她便窩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看劇本,提前做準備。
冬日清晨的陽光,被半透明的遮光簾阻擋,斜射進房間的光線變得極為柔和,像雨夜路燈下的光圈。
池雨深在房間另一頭的辦公區域工作,開視訊會議、打電話,看起來很忙。
他穿著簡單的黑t恤和灰色運動褲,坐在那裡專注地辦公時,也有一種讓人口乾舌燥的感覺。水水整個人縮在沙發深處,劇本擋著半張臉,眼眸從書頁上方一眨不眨地盯住他。
池雨深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抬眼遙遙地看向她。
眼皮一掀,那黑潤的眸子似是帶著穿透空氣無視距離的感覺,如冷冷的劍刃,讓人心裡打鼓。
水水忙用書頁遮住全臉,過了幾秒,正想探頭偷偷觀察戰況,冷不丁地感覺身前略過一陣陰翳,那男人走到衣櫃,拿出雙襪子,單手插兜站定在她身前,“又不穿襪子?”
水水把赤腳收回來,“我不穿襪子礙著你了嗎?”她學著他不冷不熱的語氣,反問。
池雨深不發一句,單膝跪地,像那晚在御景花園給她套戒指一樣,託著她的腳,將襪子套上。
“你容易手腳冰涼,老老實實穿好襪子,可以嗎。”他平淡地說,似是沒有夾雜情感。
水水抬起腳,圓潤的腳跟擱在他寬闊的肩上,低低笑了一聲,“池雨深,你是不是喜歡我?”
池雨深眸色波瀾不驚,略抬眼望住她,默了片刻,“……你想要嗎?我的喜歡?”
這句話,彷彿已在他胸腔中醞釀了無數次,此刻說出,帶著某種另一隻靴子終於落地的感覺。
他聽到自己話語的尾韻,接著就是一陣難捱的沉默。
他像是在等待命運的宣判。
他能給的,遠比她想要的多。
但是,他也一早就知道,她不想要這些。
所以,三年前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