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走到生命盡頭的蟬,竭盡全力地鼓動腹部,發出鳴叫。
「所以是喜歡的,對吧?承認這一點並不是什麼可……」
葵面無表情地給了它一個禁言套餐——小嘴嘚嘚叭叭的,真煩。
她聽到祈本里香在小聲問她,“我想保護您……所以,是誰讓您不開心?”
黑髮的女孩小心翼翼地藏住眼底的冷光,身上暗藍的咒力在向外蔓延,凸顯和浮動。
葵沒什麼表情地問她:“裡香覺得有誰能讓我不開心嗎?”
祈本里香似乎被她的神情驚了一下,眼睛飛快地眨了眨,卻不害怕。她剛想張開口說什麼,就被伏黑甚爾隨口打斷了她更深一步的探尋,“行了。祈本。”
他自始至終都跟在葵的身後半步,明明身形高大健壯,只是隨意地走著路都像是一隻閒庭信步的黑豹,在見到玩家後就收斂起了身上一切的不馴和野性。
像是融進了她的影子裡。
伏黑甚爾本來是對這種撒嬌爭寵的行為眼不見心不煩的——但他看到了,當祈本里香提到某個關鍵詞後,葵異常的表情。
她原本的鮮活又慢慢消散,似乎在蒼白地抵抗某種回憶。
於是伏黑甚爾毫不猶豫地叫停了這場對話。
並且伸出手,隔開了她和葵——黑豹一般的男人眯著那雙比翡翠要暗沉幾個色調的眼睛,警告一般地看向自己名義上的後輩,實際上的同僚。
彷彿怒極了一般齜牙。
“……”
祈本里香不愉地抿唇,但敏銳地察覺到了葵的情緒不對後,這個向來懂得察言觀色的孩子還是停住了這個話題。葵沒得到答案,也沒說話,包廂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最後開口打破室內這種古怪氣氛的人還是一直不怎麼出聲的乙骨憂太。
這位川崎市主人的養子無人敢怠慢,被好吃好喝地供了幾個月,他很快就長高了不少,臉色也比原本紅潤了許多,雖然躊躇著,不愛說話,但從他輕輕扯著葵的衣袖的動作,不難看出他相當依賴這位名義上的監護人。
儘管玩家從沒盡過養育之恩,沉默內斂的孩子也心懷感恩。
“葵大人要和我們回去嗎?”
乙骨的嗓音清晰,儘管羞怯,卻並不畏懼表達自己的渴求。
其實一直在等祈本里香回答觸發新任務的葵:“……嗯?”
剛才的話題就這麼跳過了嗎?
她也挺想知道是誰讓她不開心的——葵在好奇,這麼智慧的遊戲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乙骨深深吸了口氣,又伸手扯了扯她高專校服的袖子,像是在給自己無聲地打氣,才繼續說道,“您的生日就在這個月。我們想問您,要不要跟高專請假和我們一起回川崎市過生日?”
葵對著那雙誠懇的,充滿期待的眼睛,再度愣住。
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提到她的生日。
她的生日被很多人放在了心上,不管是在他們同期間交流時,其他的高專學生密切關注的視線,還是現在祈本里香和乙骨憂太一見面便脫口而出的關心和詢問。
她明明不缺朋友的喜歡,也不缺父母的疼愛——可為什麼會覺得這麼陌生?
……或者是遊戲帶來的新奇感吧?
葵回過神才發現,在場的兩個孩子都在眼巴巴地看她,等她的回答——她猶豫了幾秒,搖了搖頭,拒絕了乙骨憂太的提議。
“不。我會留在東京。”
系統提示過她,如果回到川崎市那一張初始地圖,相當於放棄了東京這邊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進度……雖然她吐槽這裡面的不合理設計,公測後絕對會被玩家衝死,但她的確沒什麼回去的念頭。
葵還有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