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一個陌生人?
何晚音微微一愣,按照她對徐香蘭的瞭解,她之所以如此的針對自己——
一方面是介意自己前妻之女的身份;另外一方面,也是擔心她對何家虎視眈眈,會奪走何瑞坤的一切。
而這樣一個女人,怎麼可能不把何氏所有的權利給自己的兒子?
“給誰了?”
只是片刻的疑惑,何晚音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何瑞坤一臉茫然的搖頭:“不知道,這份協議經過公證,律師只是說等合適的時期才會展示出來。現在我怎麼辦?怎麼辦啊?”
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腦子,面對這種情況自然手足無措,哭喪著臉看向何晚音。
“吵死了。”
然而何晚音只是淡淡一開口,就把這弟弟嚇得不敢作聲,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發火。
當然,何晚音制止他,也只是想要安靜的思考。
徐香蘭這個動作十分反常,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莫非她早有準備?
果然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女人。
“姐,現在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何瑞坤低著頭。
自從沒有了徐香蘭,何氏上下也失去了往日對他的尊敬。
何晚音沒有說話,只是耐心的擦著父親的臉。
擦完之後,將毛巾丟在水盆裡,緩緩的起來,然後轉頭便走。
何瑞坤忍不住追了兩步:“姐……”
但何晚音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直的出去了。
徐香蘭究竟想做什麼?她現在已經在被關押了,難道還能夠操縱外面的一切?
又或者說,有人能在外面與她打配合?
一時間,眾多想法湧上腦海。
何晚音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讓原本就不太舒服的身體雪上加霜。
刺鼻的消毒水味縈繞在鼻尖,她突然眼前一晃,身體又失去了控制。
可就在要摔倒的剎那,一個強有力的手臂猛的攬住了她的腰。
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落到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何晚音下意識的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稜角分明的下頜骨。
她一時間正在那裡,呆呆的看著。
“有什麼好看的?”男人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何晚音如夢初醒,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是也在這裡?”時景嶼的聲音雲淡風輕。
他來醫院處理一下合作的事情,結果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笨女人,頭重腳輕的在走,身體已經這樣也不知道找個地方先坐下,真是蠢。
“那是因為……我要來看父親,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何晚音雖然頭昏昏沉沉的,但是此刻反應倒挺快。
被這麼不輕不重的懟了一下,時景嶼卻並沒有懊惱,唇邊反而染上了一絲笑意。
這樣的何晚音才生動鮮活,有了幾分初見時那嬌俏的模樣。
不像前些日子,是一潭死水。
“身體不舒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關切的話語已然脫口而出。
何晚音先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這突如其來的關心。
也許是身體不太舒服,也許是心裡有怨念,她撇撇嘴,猛的偏過頭。
“那還不是因為,最近認真學習怎麼做策劃案太辛苦了……”
時景嶼唇邊的笑意更深:“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怪我嗎?”
聲音雖然低沉,但語音上揚,儼然是心情不錯。
這落在何晚音耳朵裡倒像是在笑她。
當下有些氣鼓鼓的,使勁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