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你不能睡!裡面還有一個孩子,快用力啊!”
醫生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何晚音卻只覺得縹緲。
眼前的無影燈隱隱綽綽,越來越模糊。
“如果再生不下來,你跟孩子都危險了。”
聞言,何晚音像是重新有了力氣,她緊握著拳頭,忍受這極致的痛苦。
終於,生出來了。
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到護士驚恐地聲音。
“怎麼不哭?”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看看這個寶寶——
砰的一聲!
門被幾個保鏢撞開了。
繼母徐香蘭優哉遊哉的進來。
“何晚音,原來你躲在這兒生小孽種啊。”
一個保鏢上前,搶過護士手中的兩個孩子,恭敬的呈到徐香蘭面前。
何晚音身體都在顫抖,手死死的往前伸,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個小孽種怎麼沒動靜,不會死了吧?”
徐香蘭語氣嫌棄的撥弄了幾下,可襁褓中的男寶寶依舊一動不動。
她轉而看向另一個,白白淨淨的。
“可惜,這個是女孩。不過女孩也好,瞧著就水靈,以後也能賣個好價錢。”
聞言,何晚音拼命地扭動著身體,想掙扎著起來。
她的寶寶!她十月懷胎的寶寶!
徐香蘭一臉鄙夷的看著痛苦掙扎的何晚音。
“怎麼,還想要小孽種?你勾引不知道哪裡的野漢子,未婚先孕……”徐香蘭的聲音滿是嘲諷。
何晚音心痛如絞,十個月前,剛參加完畢業晚會,她被意猶未盡的同學簇擁著到了酒吧。
她不勝酒力,沒幾杯就暈暈乎乎的。
離開的時候似乎遇到了一個男人。
再然後……
她就記不清了。
只記得身體著火了一般,短暫的痛苦之後是極致的歡愉,像做夢一樣。
醒來的時候已然在酒店。
男人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只有床頭那一疊厚厚的鈔票。
就這樣失去了清白之身,卻連肇事者是誰都不知道。更糟心的事,還不能暴露這件事。
父親的病越來越嚴重,絕不能再受刺激。
後來,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可偏偏體質特殊,如果流產就再也不能懷孕了。
於是,在幾天的糾結之後,她做了大膽的決定——
偷偷來Z城生下寶寶。
沒想到,還是被徐香蘭找到了。
“要是讓你病鬼老爹知道,他看做驕傲的寶貝乖女兒,做出這種噁心的事情,還不得當場氣死!”
徐香蘭的話喚回了何晚音的思緒。
她語氣滿是幸災樂禍,微微抬手,示意保鏢把兩個孩子抱走。
“不要!還給我!還給我!”
何晚音顧不上病痛的身體,踉蹌著爬起來。
然而,保鏢的身影原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
她心裡焦急,一口血噴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
五年後,初春的A城乍暖還寒,到處透著一絲冷意。
剛回國的何晚音,連家都沒有回,就前往民政局。
今天她要去領結婚證。
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四年前,生了孩子的她硬是撿回一條命。
因著父親病弱,繼母徐香蘭和她那個兒子霸佔了整個何家,何晚音自己都朝不保夕,自知無力抗衡,便選擇了出國。
她要積蓄力量,強大自己,總有一天,會風光的奪回寶寶,把他們趕出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