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遇連連點頭,然後掛掉了電話。
他邁著小短腿跑出來的時候,爹地已經不見了,他一臉好奇的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女傭詢問。
一問才得知,是二爺爺來了。
聽見是他來,時遇的小臉蛋都皺在一起。
二爺爺就是時驍的爺爺,上一次爹地為了他,給時驍動了家法,二爺爺心裡肯定不高興,這次恐怕是來者不善。
時遇不禁有些擔心,於是邁著小短腿一直跑到了會客廳。
大廳裡,太奶奶坐在主位上,二爺爺則站在他身邊,兩個人頗為親密的說著什麼。
而爹地則坐在最遠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捧著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似乎對眼前的一切並不在意。
“這些年,你真是辛苦了。”時奶奶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心裡也有些虧欠。
當年大兒子不幸離世,大孫子又多病,時博文又一直在支撐著時家,原本要把家主的位置給他,可卻不曾想,消失十多年的時景嶼竟然自己回來了。
按照時家的規矩,這整個家族就要交到他手上。
那時所有人都覺得,時景嶼年紀上小,恐怕不能好好打理時家,都提議讓時建文來輔助。
可他卻拒絕了,將手上所有的權力移交給侄子,自請去國外開拓海外市場。
“為時家肝腦塗地,我在所不辭。”
時博文的兩鬢有些斑白,歲月也在他眉梢眼角留下了痕跡。
“不過歲月確實不饒人,現在老了,不能為時家增光添彩,辜負了母親的期待。”
時景嶼全程坐在那裡喝茶,一言不發,聽到他這句話有些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說的倒是大義凜然,還真以為自己不知道,當初這個二叔斷定他難以成事,故意將時家的一切都甩下,美其名曰把權力交還給他,實則是等著他事事不成,將時家弄得風雨飄搖,難以為繼。
然後,再在眾人的“懇求”中“勉為其難”的出手,自然可以多得大多數人的擁護。
只可惜,這個算盤還是打錯了。
時家交到他手上便蒸蒸日上,等二叔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失去了最佳的機會。
不過他還是這樣,這麼多年了都喜歡以退為進,尤其喜歡將奶奶心裡的那一點愧疚無限放大。
果不其然,時奶奶看上去更加難過了。
“博文,你以後就留在A市吧,目前景橫也在打理一些資產,我讓景嶼再多給他一些,你幫著一起打理。”
“這恐怕不太好,有些為難景嶼了。”
聽到這話,時景嶼不緊不慢的放下杯子,這招以退為進,來的可是真好。
果不其然——
“說什麼為難不為難的,你可是他二叔。”時奶奶說著,看向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時景嶼。
“聽聞二叔回來,我也早有意向。”時景嶼不緊不慢的將兩隻手交握在一起,眸色懶懶的掃過去,“不過二叔這個人向來公私分明,這麼做豈不是汙了二叔的人品,陷他於不義?”
聽他這麼說,時博文臉色突然一變,但他到底是老江湖,只一瞬間就恢復了平靜。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果然還是景嶼瞭解我。”
聽兩個人都這麼說,時奶奶也不好再說什麼,索性作罷。
此刻,時博文又開口:“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前段時間聽說時驍被行了家法?”
提起這個,時奶奶剛欣慰的愧疚之心重新燃起。
這件事情她是後來知道的,在得知之後,也覺得時景嶼做的有些過了,時驍畢竟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況且又是時博文唯一的孫子……
她有些遲疑,正想著該怎麼打圓場安慰二兒子,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