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這幾次你去看我父親,我真的挺感謝的,想著還是來當面跟你道謝比較好。”
時景嶼翻閱合同的手忽然一頓,然後隨手放到一邊,靠著椅子,目光淡然的掃過她的臉,神情帶上了幾分審視。
這都是幾天前發生的事情了,這個女人這個時候卻突然跑過來……
目光在她身上猶豫,然後淡淡的勾唇。
呵,說什麼來感謝,不過只是藉口,恐怕是想找機會與他同處。
見時景嶼深情明滅,還以為他在考慮公事,何晚音也不打算過多的打擾。
她揮揮手:“那我就先走了。”
男人的笑容僵在嘴角,他猛的站起身:“站住!”
何晚音詫異的停下腳步,一臉茫然的回頭。
“時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時景嶼:“……”
他默默咬著後槽牙,又來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踱步過來,慢慢的逼近這個女人。
感受到淡淡的壓迫,何晚音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不然呢?”何晚音似乎有點詫異。
不知怎的,男人突然不高興了,他猛的轉身,徑直走到碩大的落地窗前,背影緊緊的繃著。
“謝意我收到了,請回吧。”
何晚音:“……”
她本來就打算走的呀,是這個男人莫名攔住她。
忍不住撓了撓頭髮,但也沒有多留,徑直離開了。
聽見門輕輕的關上,時景嶼猛的回頭,一瞬間就要抬腿追出去,但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不就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他才不會上當。
“吱呀”一聲,門又開了。
何晚音探著小腦袋。
見此情形,時景嶼這才滿足的微微揚起唇,眼神染上了幾分笑意。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才不會這麼心甘情願的就走。
“哦,對了,上次想跟你說來著,但是被打斷了,醫院裡那個是我弟弟,同父異母的弟弟。”
何晚音一臉認真,雖然她好像並沒有義務解釋這個,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男人似乎對這個事情很介意。
時景嶼向來平靜的眼眸突然間翻起波瀾,將信將疑的看著她。
“我發誓是真的,不信你去查。”何晚音認認真真的伸出三根手指。
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時景嶼的目光鬆動了幾分。
原本還煩躁的情緒頃刻間蕩然無存,唇邊也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隨即又故意板著臉。
“是誰都無所謂,不必跟我解釋。”
何晚音:“……”
“好吧。”她低低的都應了一聲,“那以後這種情況,我就不解釋了。”
說晚就要走,時景嶼忽然快步出來,突然一把鉗住了她的手腕,眸子如同一汪深潭,似乎要將她吞噬。
何晚音一怔,似乎陷進了無盡深淵。
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這種事情還是要解釋清楚。”
何晚音眨眨眼,露出幾分詫異的表情。
男人這幅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她突然覺得有趣,不知怎的,噗嗤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
……
此時韓家。
“韓小姐!韓小姐!”
“吵什麼吵!”韓欣怡這些天依舊怒火未消,隨手將杯子摔在地上,一副懶洋洋的神情。
“是你要查的那個小丫頭,我們查到了!她……是何晚音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