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果然如蕭淵所料。
三日後,銷聲匿跡的太子突然出現,趁夜帶著批身手不錯的人衝進皇宮,試圖謀殺皇帝再假造聖旨,進而直接登位。
但其實蕭澈也為這天謀劃了許久。
太子方才進城,玄影便及時來報了訊息,蕭淵盯了半晌未下完的棋局,終是嘆了口氣。
“等我回來,我們把這局棋下完。”
他輕聲說著,起身走近時瑜,而後將她抱在懷裡,片刻後又鬆開。
那日零零散散的雪花,隨著他離去的背影一同落下。
時瑜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許久,才看向身旁憂心忡忡的霜梧,緩緩開口道:“把這些都原封不動收回屋裡,下雪了,外面就越來越冷了。”
霜梧聽後當即喚著其他小廝,幾人很快將那盤未下完的棋移到了屋內。
又過了良久,時瑜才自簷下探出手去,微小的雪花飄搖落至掌心,卻也很快被溫度融化。
“霜梧,有空記得把東西收拾了,過不了多久,就能夠離開了。”
聞言的霜梧雖不解,卻還是點了點頭。
這場初雪來得毫無預兆,不過街上百姓們倒是許多高興的手舞足蹈,馬車行駛過街,兩側的嬉鬧歡笑不絕於耳。
蕭淵並未掌燈,就那麼坐在有些昏暗的車廂內,目光落在時瑜曾坐過的那處位置,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馬車悠悠停下,他才垂眸掩去情緒萬千。
……
皇宮雖處於京城之中,但層層宮牆高聳,無論發生什麼樣的變故,只要陣仗不大,都對外界掀不起什麼風浪。
太子身披金甲,踩著混著雪的血水踏進正殿,身後是他私養的暗衛。
身前,是殿門口手執長劍的蕭淵。
“六弟,倘若你現在讓開,孤尚且能放你一條生路。”太子抬手示意眾人停下,藉著朦朧月色,對不遠處的蕭淵揚聲喝道。
殿門緊閉,蕭淵手中的劍刃閃爍著幽幽寒光。
他一人攔路,卻有著千軍萬馬的架勢。
“太子似乎還沒搞清狀況,帶兵進宮還死傷無數,哪怕不按謀反來論,這已然是死罪了。”蕭淵語氣不緊不慢,似是並未將太子一眾人等放在眼裡。
“死罪?”太子不屑地哼笑,目光陰狠,“只要那個人死了,我就是太子,誰敢治我的罪!誰能治我的罪!倒是你,倘若今日執意攔路,莫怪孤不念及兄弟情義。”
月光自雲中漏出些許,不同於往日的冷清簡潔,在今夜卻透著肅殺孤寂的意味,殿前雙方對峙也是毫不讓步。
蕭淵將長劍在手中顛了兩下,找到最適宜的姿勢,才漫不經心抬眸,穿過層層紛飛落下的雪花,望著殿下正中的太子。
他冷笑著啟唇:“武藝,素來是諸位皇子的必修課,父皇常說我身體底子不好,不宜過度消耗,所以對外來講,我是從未習武。但我總能僥倖逃過無數的刺殺埋伏,皇兄認為這是為何?”
太子聞言,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
而蕭淵也並不是想要他的回答,轉而繼續道:“不會當真以為是我的命好吧?”
他輕鬆翻腕,挽出個漂亮的劍花。
劍刃直指太子,寒光逼人。
“但我最大的命好,就在於父皇的偏寵,比如,只對我一人的武藝師傅。”話音落,蕭淵腳尖輕點,整個人迅速朝太子襲去,。
太子眾人當即拔劍抵擋,刀光劍影間,雪花再次同血水混成一片。
玄影也不知從何處出現,同蕭淵一起,動作乾脆利落卻直逼要害,逼得太子自亂陣腳。雖說雙拳難敵四手,但蕭淵和玄影短時間內也未必落得下風。
“是,你自小就受寵,既非嫡又非長,但任何好東西就總能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