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三妹病入膏肓,危在旦夕,可你分明在我眼前好好兒的站著。”南琰不懷好意地圍著時瑜轉了一圈,目光中滿是譏諷和算計,“三妹說要想救她倒也簡單,何須用如此牽強的藉口,只要你能願意同我去太子府,別說是放過霜梧,妹妹往後的日子……也能天翻地覆。”
南瑜不受寵,卻生的傾國之貌,這也正是她屢受欺壓的原因之一。
而天煜的這位太子,私下更是出了名的好色荒淫之徒,南琰則是無數次想借著南瑜,再讓自己在太子跟前的地位升上一升。
時瑜有著原主以往的記憶,自然知曉他是在打什麼算盤,於是醞釀好表情,便抬眸看向南琰,“太子府我必不會去,二哥莫非是想以霜梧逼我就範不成?”
“三妹此言差矣。”
南琰抬手搭上她的肩,眼中的貪婪昭然若示,“這無非是個良好的建議,我作為兄長又怎麼會逼你?就怕萬一太子哪日當真對你起了心思,那你便不得不從了。”
字裡行間的算計,讓人聽著直犯惡心。
時瑜假笑著扯了扯嘴角,面上端著驚疑軟弱,開口也是唯唯諾諾,“二哥還是莫要再提此事……”
而指尖寒光微閃,快到讓人無法捕捉。
下一瞬,南琰就臉色劇變,猛得彎腰緊緊捂著肩膀,表情彷彿痛不欲生。
“呀,二哥,你這是怎麼了?”時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微微瞪大眼睛,似是關心的問道。
南琰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直覺此事和她脫不了干係。
他咬牙切齒盯著時瑜,“你究竟動了什麼手段?當著這麼多人也敢動手,你如今真是好大的膽子!”
“二哥此言差矣。”時瑜勾著笑,模仿他的語氣,“這無非是突生意外,我作為妹妹怎會對你動手?”
南琰聞言臉色更是難看,額頭硬生生被騰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他死死看著時瑜,“扒上太子有何不好?他權利滔天還是未來儲君,只要你得到他的心,就給得了一切你想要的。”
見他死不悔改,時瑜正欲再補一針。
就被帶著濃濃戲謔的男聲打斷,那道聲音清潤好聽,“我竟不知皇兄有如此大的能力,莫不是天上的星辰他也能弄來?”
“靈魂碎片已出現。”與此同時,時空鏡的提醒也在腦海出現。
時瑜默默收手,順著聲音轉過頭去。
只見大開的院門處出現兩名男子,後面那位一身玄色便裝,腰間配著長劍,儼然是貼身侍衛,可在宮中能配刀的人……要麼他不一般,要麼他主子不一般。
而其中那月白衣袍的男子,似乎就是黑衣男子的主子。
今日陽光算不得有多熱烈,但他仍手執一柄上好的油紙傘,那手節骨分明,白皙修長,因傘打的並不低,於是得以窺見那張面容俊美的臉,特別那雙鳳眼似是寒潭深淵,散發著幽幽的光,他身姿秀雅,長身玉立,步履閒散不緊不慢,執著傘緩緩走來,那矜貴之態渾然天成,恰如九天之上流落凡間的一朵雪蓮。
時瑜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心底莫名感到幾分熟悉,於是心底已然大致有些猜想。
但常年混跡太子身側的南琰,自然一眼認出執傘的蕭淵,以及皇帝為護他安危,特批能夠宮中帶刀的前禁衛軍首領,玄影。
南琰深知他的地位,是太子都未曾能及,於是忍著痛連忙問好,“見過御安王。”
御安二字是皇帝對蕭淵的破例特封,御之一字,是為體現聖寵,安之一字,是為願其身體康健。
“沒想到還真有如此吹捧皇兄之人,不知他聽到會是作何感想。”蕭淵手中的傘偏了幾寸,眼簾微垂間目光賞幾分給到南琰。
後者聽出他的譏諷之意,卻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