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近日落,天邊逐漸被染上一片柔和的琥珀色,宛如籠罩於大地之上的金色帷幕,蕭澈負手遙望遠方,整個人看著格外沉靜。
御安王帳前鮮少有閒雜人等路過,時瑜便直截了當開口:“不知王爺所為何事?”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公主到底是如何做到,能讓我六弟心甘情願的以身入局。”蕭澈眸光微變,那話裡話外盡是顯而易見的試探。
時瑜像是察覺不到他的神色,“御安王怎麼做,更多是他的選擇,並非是要問我怎麼做到。”
她可從未要蕭淵以自己為代價入局。
而蕭澈則更多認為,她是在刻意隱瞞。
“太子今日被廢,大抵再也無法翻身。可倘若,那條路上以後出現了其他人……”蕭澈話未說完,悠悠望向我,“屆時,公主是否還會站在我這方呢?”
時瑜瞬間瞭然,他這是在試探自己會在他們二人之間選擇誰。
雖說只是鄰國派來的質女,是棄子,但卻實打實擁有著南凌公主的身份,無論選擇誰方,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些幫助,所以他才會急於問清這一點。
而時瑜卻恍然想起,那個在馬背上蕭淵並未回答的問題。
“既然達成合作,那我自然不會輕易反悔,況且他若真的想要那個位置,我可未必攔得住。”時瑜語氣淡淡, 轉眼瞧著天邊絢爛的橘紅,半晌又補上一句:“我只是會助你登上那個位置,僅此而已。”
至於坐多久,守不守得住,那自然都同她沒有任何關係。
蕭澈嘴角掛著極淡的笑,緩緩點了點頭,“本王明白,祝我們合作順利。”
“合作順利。”時瑜漫不經心地應著,卻突然看到一女子步伐緩緩,正不疾不徐地朝著這邊走來。
那女子一襲素衣溫婉至極,臉上面紗掩去大半容顏,而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卻如沁了水般瑩潤,在看向蕭澈時更是眉目含情,情愫萬千。
她留意到時瑜的目光,便微微頓步頷首,而後停留在那不近不遠的地方。
因蕭澈正背對著她,所以並未察覺,只是還勸告著時瑜:“六弟似是並非他看上去那般與世無爭,還望公主多加小心,畢竟皇室本就猶如深淵。”
時瑜漫不經心點點頭,“王爺的話言之有理,不如也對後面那位姑娘講講呢?”
蕭澈身形瞬間僵硬,不過很快恢復如常。
他深深看了眼時瑜,才若無其事轉身。
“王爺,小女子方才想起了件事,不知您此時是否有空?”女子聲音怯怯懦懦,還小心翼翼朝這邊探了幾眼。
時瑜垂眸收回視線,“太子途中被人劫走,王爺或許可以做那最後一手準備了。”
說罷,時瑜便轉身離去。
時空鏡在空間裡倒是有些興奮,輕聲嘀咕著:“誒!這不就是溫柔琴師和奪權皇子!好嗑好嗑!”
“不過那琴師怎麼會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裡看見過……”
時瑜無聲勾了勾嘴角,熟悉就對了。
那可是南凌皇室裡培養出來的探子,和原主在幾年前打過照面。
不過,鄰國探子和奪權皇子,沒準會更好嗑些。
……
時瑜再回到御安王的營帳時,玄影已經不見了蹤跡,獨獨見面色蒼白的蕭淵坐在床邊,原先包紮好的傷口殷出鮮紅的血跡。
“……你和玄影打了一架?”時瑜忍不住發問。
她不過只出去一會的功夫,怎麼回來他就把自己整成了這副模樣。
“沒有,方才想喝水,下床時候無意間扯到了。”
蕭淵說話時眉眼低垂,看不清他的表情,語氣也格外低沉,似是在忍著疼,還時不時調整著呼吸。
時